赛顿跟着道:“陛下,请务必三思!弗朗索瓦陛下若知道, 一定不会同意。这太危险了!”
“是啊是啊。”比顿“簌簌”掉泪, 嘴中嚷嚷。“真要试验,就该让那些死刑犯去, 反正他们迟早要下地狱。”
“求您……”
天哪,这般集体反对,苏格兰女王真有点招架不住了。玛丽这时候,格外佩服叶卡捷琳娜二世——听说那位十八世纪的俄国女沙皇,勇敢的自己率先试验种痘, 用的还是中国传去的“人痘”法、不是相对安全的“牛痘”!然后她还给儿子也接种了……她究竟怎么排除众议的啊啊啊。
最终……最终玛丽屈服了。因为连弗卢德医师本人,都不肯拿摄政王冒险。
他在回信中说:“……非常感激您对我的指导和照顾,但请恕我不敢冒犯陛下万金之躯……”
罢了罢了,还是让伦敦官员联系他,帮忙在死刑犯中挑选一批合适人选吧。
玛丽刚算计完死囚,就从诺福克公爵处得到另一位囚犯的消息——被英格兰女王下令关押伦敦塔内的达恩利勋爵亨利·斯图亚特,终于要被释放了。
即将一同获释的,还有他的母亲,伦诺克斯伯爵夫人玛格丽特·道格拉斯。
因为这对母子一度觊觎英格兰王冠,伊丽莎白曾非常生气。现在,她却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诺福克公爵提醒玛丽:“凯瑟琳·格雷小姐仍被囚禁着。恐怕,是因为她对女王威胁更大些。而伦诺克斯夫人是您祖母的女儿,她作为亨利七世的外孙女,却没进到英格兰王位继承名单中,心里一直忿忿不平……”
所以,伊丽莎白这是想把水搅浑的意思?
玛丽磨了磨牙。达恩利勋爵啊……这个男人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会被他的俊俏所诱惑、会因他的讨好而情迷的玛丽·斯图亚特,这个时空里不存在的。英格兰摄政王酷酷的道:
“我没时间见‘姑姑’和‘表弟’。我想,该有人告诫他们,乖乖待在道格拉斯领地,别胡乱走动,四处串联。”
诺福克公爵见状,满意的点头。“这亦像是伊丽莎白陛下的旨意呢。”
打发走了诺福克公爵,玛丽开始给爱丁堡的梅特兰德下指令:务必紧盯这对母子,谨慎收集讯息,尽可能阻止他们联络其他勋爵。
唉,道格拉斯家族,和汉密尔顿家族,可是斯图亚特王室尾大不掉的两大势力呢。
玛丽又问:弗莱明是否安好?
她的前侍女刚好怀孕了,玛丽便提出给她的孩子做教母——这是笼络人心的惯常手段——而后,她很认真的想,还有什么能为孕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