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脚步窸窣,匆忙围了过来。伊丽莎白则心中恨恨:该死的孕吐;明明医师说,过了三个月就会好转;如今四个多月,怎么还是如此?!

罗伯特也赶紧扶住她。无数悉心关怀的话语,从他口中倾泻而下,总算使伊丽莎白好受了些。她于是整个倚在他怀里,轻轻吐气。

突然,腹中有什么动了一下。

伊丽莎白瞪大了眼睛。莫非这就是医师所说的胎动?

但非常微弱,只一闪而过。她捂住微隆的下腹,觉得颇为奇妙,但又有一丝恐惧,缠上了她。

罗伯特察言观色,询问道:“怎么啦?”

伊丽莎白沉寂片刻,终于还是把这情况告诉了他。

准爸爸甚为欢欣:“真是太好了——孩子一定很健康!”

周边,又一阵恭喜声响起。不知为何,伊丽莎白却骤然气闷:她体内这会动的‘宝贝’,还得熬多久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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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女王小心翼翼的养胎,严防宫禁;摄政王则明显忙于和西班牙讲和,无暇多去探望。

当然,最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摄政王在数位臣子(其中包括塞西尔)的陪同下,每隔半月造访怀特霍尔宫。不过,玛丽对着满脸戒备的伊丽莎白,实在没有多少聊天的兴趣。

她也没“好意”劝劝表姑,作为孕妇,该远离那些充斥着重金属和甲醛甲苯的产品。反正,接下来,无论怎样都要被指责恶毒和伪善,玛丽真懒得再为表面的和谐而费心。

毕竟,诺福克公爵等人,已精心准备好“证据”,打算近日,就冲那个曾“涉嫌谋杀妻子”的达德利发难了。

这晚,玛丽从彭布罗克伯爵府回来,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蓦然感到一阵阵心跳加速。

砰砰砰,突突突……车厢持续晃悠,她于是更难受了。

“呕……”

这下真的吐出来了。

赛顿小姐见状,慌忙贴近主子,细心擦拭,周到护理。

而后,她压着嗓子道:“陛下,我有记录你的周期,那个——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