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三万大军宛若一条长龙,步履稳健而有力地一路前行着。
歇息休整的时候,顾之澄仰头将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喝下,余光仿佛瞥到了陆寒的身影。
她放下水壶,左右而视,可士兵们都是穿着一样的盔甲,带着同样的头盔,却没有一个有陆寒那般峻拔的身姿。
她恍惚了一下,听到身边散骑常侍陶营问她,“陛下,您在找什么?”
顾之澄稍稍挑眉,摇头转头看向坐在地上休整的诸多士兵道:“无事,若是休整好了,便快些出发吧。”
顾之澄身为娇弱女子都从不喊苦喊累,其他士兵们自然也更不能说还要多歇会儿,硬着头皮盯着顾之澄纤弱的背影,就咬咬牙扛起刀剑继续赶路。
如此一来,这士兵们的士气倒是提升了不少。
倒不是因为被顾之澄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只是堂堂七尺男子汉,如何也不能被一个小姑娘比过去。
路上七八日,一群将士反而发现了这女皇帝的可取之处。
起码行军打仗这样跋山涉水的路途,这娇生惯养的皇帝与他们同吃同行,住的是荒郊野岭,吃的是干饼冷水,没埋怨过半句,反而眼底永远有着坚韧不拔的细碎光芒,似是在无声的鼓舞着他们。
再加上她模样生得好,说话又细声软语的,不少粗嗓子的士兵同她说起话来也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少了那份不屑。
祥宁镇这个地方不同于顾朝的其他州县里的城镇,它是坐落在茫茫山丘上的唯一城镇,易守难攻。
但这回顾朝的大军人数占优,所以顾之澄让大军扎好帐篷,就立刻在主军帐里排兵布阵起来。
她上一世读兵书读得多,虽然不过学的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功夫,但如今指挥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帐内跟着她的几个副将眼神里也多了些刮目相看的味道。
顾之澄咬紧唇,嘱咐道:“此回我们人多势众,有好处,亦有坏处。好处是人数占优,坏处则是难以攻他们个措手不及。所以今夜兵分三翼,务必要一鼓作气,捣毁他们的老巢。”
陶营郑重点头道:“陛下,属下按您的吩咐,从左翼包抄,可是您真的也要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