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路上得再买些果脯——没想到这长安的东西这么好吃,尤是那些果脯,说是从岭南带来的。她在万花谷活了十几年,万花谷离长安也不算远,可她也从未见过!
吃饱喝足,抱着一大包果脯前往赌场,刚在庄荷的哀怨眼神中露出得意笑容,却猛地注意到,庄荷的眼神并非是给她的。
而是给了一个正踏入赌馆内的男人。
金发男人——这在长安并不少见,长安这种国际化大都市,当然有很多外邦人——身着圆领袍,颀长的身躯看起来并不单薄,长且直的金发被简单地束成马尾,头上除却绳子和木簪以外什么装饰也没有,额前刘海有些乱,看起来不修边幅。但身上的圆领袍又是十分好的材质,看起来也很新,胸前……嗯?有些不对劲。
这货是个女人!
金发男人——不,女人——靠近赌桌,庄荷看见她已经是愁眉不展,“这位大爷,您怎么还来啊?”
“当你开门时,为何我不能来?”
这金发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缨。
房巧龄见过运气好的,没见过运气这么好的——这个金发女人,在她面前赌了十把,竟然赢了九把,有一把是不小心把通宝掉在另一边,不然还得赢!
她出千吧?房巧龄不由得想。
她是这么想的,赌场的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没人动她。房巧龄觉得这女人太厉害,她平日虽然对人凶巴巴,没几个朋友,但这个金发女人,她想结识!
朱缨赚得盆满钵满。环顾四周慢慢靠近的打手,她摸了一把没有串好的通宝,一把撒向四周,“Tip for yours!”
转身得干脆利落,跑路的速度都比常人快三分。
房巧龄一看到手的水鱼——哦不,朋友——要跑了,忙追上前,“这位娘子请留步!”
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跑路中的朱缨不满地看看身后,她以为那把通宝足够让现场混乱一点,没想到还是有人来追她。盯那小姑娘一眼,不屑地咋舌,“啧,多么不讨喜的小女童!”
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说房巧龄霸道,也可以说她滥赌,甚至可以说她疯子,但唯独不能说的,就是这身高。
房巧龄时年二十,仅有四尺七寸高。这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