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苍云军,她的记忆仅限于她去天策府那年,苍云军的派了人来搞军事演习。她那时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还以为有人捅了她的新家,结结实实地揍趴了数百个苍云军。
从那时开始天策府的人就把她当秘密武器杀手锏一般对待。
没有想太多,朱缨按照本子上抄的店铺名字,在大街上一间间找。前几日方下了雪,如今正是融雪的时候,朱缨只走了几步就觉得脚被冻得有些僵。路过赌场,朱缨忽然想起了和房巧龄的初见,就是在赌场。
她站在赌场门口,不自觉地向里伸了伸脖子。厚重的门帘挡着,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的。自嘲地笑笑,转身要走,忽闻身后一声惊喝:“敢偷你姑奶奶的钱?小贼哪里跑!”
不是吧,怎么可能这么巧,房巧龄那孽障也在?
朱缨回头瞧了一眼,快步向外走。假的假的,不是房巧龄。脚步走得飞快,要不是因为这融了的雪又结成冰,她一定用跑的。
背后遭到重重的撞击,朱缨被撞得失了平衡向前撞去,一脚踩在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还是脸朝地,疼得朱缨龇牙咧嘴。柔软的小手缠上她的手臂,将她搀起,着急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阿缨姐姐,您没事吧?”
朱缨舔了舔磕破的唇,血腥的味道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脸色顿时黑了。拽开毓焱的手,她摘了手套,三步并作两步向罪魁祸首房巧龄走去。想着怎么也得凶狠点,让那房巧龄像初见那样再怕她一回,转眼间,那股杀人的气势就消失了。
不是因为房巧龄抓住了贼,也不是因为毓焱拉着了她。
约莫三十米的距离,在她的两点钟方向,那一袭墨衣在北方料峭寒风中微动,长长的黑发如瀑般撒落在身后。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白色的笛子,正站在距离房巧龄大约十米远的地方。
是姚秀啊……
房巧龄抓着贼,看见姚秀慌得手抖,不小心撒了手。贼人见她怕了,贼胆徒生,猛然反手将房巧龄掐着脖子向后拖。房巧龄被掐得挣扎起来,贼人拽了她的手腕,用力向后一顶,死死扣在她的后背。
竟然是会擒拿术的。
“谁敢过来——”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从身后擒住,而房巧龄也因此脱困,摔在地上不忘向前挣扎着爬几步。朱缨拽住冲动的毓焱,见姚秀快步上前将房巧龄护在身后,她才松了手,让毓焱前去。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见到姚秀。
姚秀就知道,带房巧龄出来就是带了个祸害在身边。
他们才踏上这块土地不到一个时辰,姚秀不过是去客栈要了几间房,没想到转眼房巧龄就不见了。问毓焱,她支支吾吾的,不消说,肯定是跑赌馆去了。
她真是没得消停。
看来之前那肋骨断得不够疼,没让她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