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蔺风和裴元外的所有人,眼珠子瞪得堪比铜铃,连“被污了清白”的朱缨也惊得爬到姚秀身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姚秀,“你……我……诶?什么时候?”

她不能连自己被吃干净了都一点感觉也没有吧?是姚秀不行还是她不行啊?

裴元这下反应过来,那一声“诶”被吞入喉中,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蔺风身上。姚秀注意到自家大师兄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的是手里端着茶盏脸色煞白的蔺风。

蔺风支支吾吾道:“穗九兄,那日我见你……勇猛得都把地板砸穿了,这事儿先生也看见了!”

高劲忙点头。

朱缨突然松了口气,瞧着那仍残留着修复痕迹的地板,哭笑不得。

“他那天说完话就晕我身上,像块石头,仿佛把我压死了。我要是不砸地板,估计连命都没了。”

哪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啊。

一室尴尬,茶汤老得无法入口,翻起沸腾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客堂里显得嘈杂无理。

裴元清了清嗓子,脸上挂满尴尬:“穗九,记得给师父写信,咱们礼数也是周全的,先向天策府纳彩吧。”

姚秀淡然道:“师父早就知道了,当时我不知阿缨的意愿,纳彩一事就被拖延。如今既是知了心意,等她那事儿了了,便上门提亲。”

“嗯?!”卧槽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朱缨的不知而发问在裴元耳里就像补刀:“曹将军说的‘嫁妆’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纳彩啊?那个东西是不是该给你呀,姚秀?”

“嗯!?”连曹雪阳都知道?

姚秀伸手在裴元面前晃了晃,被裴元一掌拍开。他撩袍起身,像个幽魂似的飘出去,又停下,头也不回地交代:“我一个人静静,你们继续。”

幽幽飘走了。

姚秀不由得笑起来,完了,闯祸了,把大师兄给吓着了。他怕是要委屈了吧,师父知道,二师兄知道,房巧龄知道,毓焱也知道,等他回去一问就会发现,几乎全万花谷都知道,就他一人不知道,他该委屈死了。

“那个,穗九兄,不去看看你大师兄吗?”

睨了罪魁祸首蔺风一眼,姚秀把煮坏了的茶倒向一旁的木桶,再舀了新水重新煮茶,“不必了,等大师兄静一静,我再去与他说吧。”

高劲只觉得,这姚秀煮的茶,可真有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