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让迪克带好头盔,长腿一跨跨坐到摩托车上:“抱紧。”

没关系,他还有时间和机会来挽回他的慈父形象。

引擎在瞬间发动,迪克因为惯性向后一仰差点从摩托上摔下去,他匆忙搂住了莱恩的腰才回过神大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耳边呼啸而过的巨大风声差点将他全力喊出的问句尽数吞没,迪克身上的薄外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他忍不住向莱恩身上靠了靠,白发的男人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

“恩?”出门考虑不周的保镖先生只带了一只头盔,莱恩银白的发丝被风毫不犹豫地吹乱,露出碎发掩饰下白皙饱满的额头。莱恩半眯起眸子,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到了你就知道了。”

幼稚。

迪克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到,他猜都猜的出来莱恩是要带他去马戏团。

他极力忽略心中升起的温暖,将整张小脸埋在了面前男人的背上。

黑白相间的看起来像极了男仆装的衣物的布料意外的柔软,迪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困。

莱恩说的没错,往常的这个时间他早就乖乖爬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的意识最后清醒了一次:总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他之前最喜欢吃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该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味道吧?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梦到了在马戏团无忧无虑的时候,他拿着从满脸无奈温柔的妈妈手中讨来的几美分,在炙热的太阳下追着放着生日快乐歌的粉红色冰激凌车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吃到了那个雪白的冰激凌球。

大概是太累了,也大概是因为那样的时光终究一去不返了。

那个香草味的冰激凌竟然比他一只都喜欢的巧克力味冰激凌还要好吃。

“真的好甜啊。”

莱恩一僵,感受到了身后薄薄衣料上的濡湿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夜不归宿并且在马戏团坐了一夜把自己冻感冒了的原因?”

布鲁斯皱着眉,双臂环在胸前靠在窗边,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把脑袋藏在被子里刚刚偷偷打了个喷嚏的莱恩,质问道。

趴在被子上的恣意地舔毛的牛奶被他的动静吓得“喵”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出房间。

于是床上的“毛毛虫”以肉眼可见的幅度一僵,一个白乎乎毛绒绒的脑袋从被子里缓慢地探出来,一双因为打喷嚏带上了些生理性的水雾的绯红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