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本没用,那痛楚依然清晰。不仅如此,只要想到身后之人,那痛楚还会加重几分。

快斗看不清他在被子里的动作,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身后的枕头。他没有想到,新一居然气到了这种程度。

他沉默片刻,而后把托盘放到桌上,绕过床走到了新一的面前。

新一愣了下,看见他的瞬间就想再转过身去。

快斗却猛地擒住他的双肩,把他制在原地。

他力气不小,新一又因为发烧浑身无力,所以根本挣不开他。

他废了半天劲,最后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快斗却仍是纹丝不动。

新一气极,抬眸怒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新一。”他叹息般地唤了一声,新一狠狠地瞪了回去。

然而下一刻,快斗却慢慢跪坐在了他的床边,在新一错愕之际,他握住他因为挣扎而伸出来的手。缓缓低下头来,将额头抵到了新一的手心,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跪在他面前。

“新一。”他又唤了一声,轻声哄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让新一如何还生得起气来。

可越是这样,新一就越是生气自己的心软。他厉声道:“你起来!”

快斗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神情是那么恭虔,仿佛在他面前的人是他心底最崇敬的神灵。触及到他的眼神,新一不由颤了颤,他强迫自己强硬地说道:“你别想这么容易就让我原谅你。”

“好。”快斗语气宠溺,“你想怎样都行,我任你处置,只要你别再生气就行。”

新一嘴唇颤了颤,却是无论如何也凶不起来了,他道:“你先起来再说话。”

快斗站了起来,又在他床边坐下了。

新一抬眸看着他,问道:“你说话算话,我想怎么样都行?”

快斗郑重地点点头。

“那好。”新一道:“你把伞还给黑田,告诉她你一点也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缠着你了,以后也不许再和她来往了。”

快斗无奈地笑了,他就知道,问题果然还是出自黑田身上。

新一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他试图伪装的凶一点,可是在他怒火渐退,又大病未愈的现在,却完全凶不起来。

不仅如此,眼下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因为发烧双颊满是红晕,眼中也氤氲着水汽,看得快斗心痒极了,哪里还会怕他。

他帮新一整了整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凌乱的睡衣,然后为他掖好了被角,却对新一的要求闭口不谈。

新一急了,他伸出手抓住快斗的手,道:“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快斗无奈,语气宠溺,“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他虽没有直接应承下来,可是话里的妥协意味新一听得分明,他双眼微亮,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是病人,病人就是有特权的。”

“好好好。”快斗反手握住他的手,哄道:“你说什么都行。”

他微微俯身,近到几乎与新一额头相抵,新一莫名有些紧张,不知道快斗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