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啊，新一。”

火花在他们四周肆意地舞动着，可却没有人顾得上理会。

明明只是两片嘴唇的简单相贴，可这个吻饱含着多少深情，多少爱意，让身处其中的两人都为之动容。新一忍了又忍，泪水终于是忍不住奔腾而出。

快斗松开他，他用颤抖的手拭去新一脸上的泪珠。

他笨拙地擦着他的泪水，“别哭，别哭……”

新一握着他的手，双眼痛苦地闭着，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也许是到了生命尽头，过往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快斗轻声问道：“新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在孤岛上的时候？”

“记得。”新一哽咽着应道。

“那时候，我以为你愿意为我的死而失了理智，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却不想，有一天你居然会为我哭泣。”

虽然他已经不想看到他的泪水了。

“那时候多好啊。”快斗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声音越来越轻，“我常想……如果，我没有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像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那样，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是……”

可是他动了心，所以一切都变不回原样了。

新一心头一紧，他不愿听快斗说这样的话。

这样，似乎把他们两个人的过去通通否定的话。

可他又清楚，这些都是他要求的，是他，让他们两个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快斗的目光中满是怀念，“如果可以……我真想……真想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可如果……停留在那一刻……我就……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比起一切，他发现，他最不舍得还是他对他的爱。

“所以……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

“至少……我可以……爱你一生……”

“虽然……”他轻笑一声，“我这一生……实在是……短了点……”

新一握着他的手，从胸腔里发出痛苦的悲鸣声。

“新一……”快斗努力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样貌深深印在心底，哪怕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愿忘记。

他愿意为他落泪，愿意无论生死都要陪着他。他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你……”在这生命的最后尽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是不是……”

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快斗的双眼失去光亮，他闭上了眼。终究，还是没能问出那个问题来。

泪水在脸上肆虐，新一缓缓低下头来。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快斗的面庞上，颤抖的双唇终于贴上那冰冷的唇瓣。

他轻轻拂去快斗脸上沾染的泪水。

“是。”他听懂了快斗的问题，自顾自地接上了他未完的话。这一次，他没有逃避。

“我是。”

在这无人的火场之中，他终于不用再顾忌一切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的情意。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