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的心沉了下去，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小兰一同长大，将近二十年来，他们的交际圈子几乎是融为一体的。如果他真的选择了一个男生而抛弃了小兰，他会受到怎样的谴责不说，小兰恐怕也会被那些同情和流言蜚语淹没。

更何况，以他们家与毛利家的关系，就算他真的不顾及小兰这么做了，怕是连他父母那一关都无法过了。

“更何况……”新一的声音夹杂着苦涩，他轻声道：“我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志保愕然抬头，就听新一说道：“我前几天去庙里求了张签。”他顿了顿，补充道：“替快斗求的。”

他问道：“你知道那签上写着什么吗？”

志保摇摇头，下一刻就见新一从兜里掏出一张签条，递给了她。

她打开签条，“中吉”两个字映入眼帘，那代表着吉利的两个字在此刻看来竟是无比地刺眼。

她的视线下移，在新一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看到了底部的文字——

“苦尽甘来。坏的事情都会过去，一直苦恼的事情将会迎来新的转机。”

新一说的一字不差，不知道这张签条被他反反复复、细之又细地看了多久，才会记得这样清楚。

而后他又道：“我起初还有些奇怪这签上说的‘转机’是什么意思，可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志保心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她从签条中抽出视线，看向新一。

新一露出个苦涩的笑容，“你也明白了，是吗？”

志保捏紧了那张签条，感觉心脏钝钝地疼了起来，一瞬间胸口闷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新一道：“他要离开了，这就是转机。签条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要他离开这里事情就会迎来转机，他也会‘苦尽甘来’。”

“留在我身边就是‘大凶’，离开却是‘中吉’。这其中的关系……”他自嘲地笑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他的语气有些沉痛，“其实这说的也没错，他所有的祸事都来源于我，离开我自然会好起来。”

“就像那天在火场里我就对他说过，好像自从遇见我他就总是会倒霉。”火场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只言片语，志保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新一提起那天的事，只是这话却让她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事实上就是如此。”新一的声音不住地响起，“他是怪盗，我是侦探。我们两个从最初相识就是在彼此敌对，我的出现几乎每一次都预示着他行动的失败。”

“即使是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的那一天，他也是伤重到几乎丧命。”他的声音蕴含着莫大的痛楚，似乎回忆起了他的两次重伤的经历，“这一次……又是这样。”

“而现在，连神佛都这么说……”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个笑容来，可志保却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