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你知道我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忽然,走在前面的风间和川顿住脚步,轻声道。
秋山仁太意外于风间和川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样的话题,抬起头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时却不由得愣了一瞬。
青年声音温和,说出的话却与之大相径庭:“我当时在想——‘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不该活着的人存在啊’。”
他脸上笑意全无,漂亮的赭色眸子里带着种冰冷而粘稠的恶意:“如果他能就那样溺死在黑暗里该有多好。
“现在这样……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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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横滨市郊。
一位有着深棕色卷发,身穿沙色风衣的青年坐在海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包给海鸥的饲料。
他面前聚集着一大堆白色的海鸥,争抢着食物。
喂完全部的饲料,太宰治仰头看着头顶一片蔚蓝的天空。
近几天,他得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涩泽龙彦可能有新动作的消息,于是主动联系了涩泽龙彦,在加入对方计划的同时,为接下来横滨要面临的难题做打算。
“涩泽龙彦,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有,风间和川。”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的人。
他正想着,眼前正在觅食的海鸥群忽然发出一阵骚动,紧接着,这群白色的飞鸟就离开地面,如同飞舞的白纸一样奔向天空。
太宰治侧过头,看到了骚动的起源——一只三花猫。
太宰治笑着道:“夏目老师,好久不见。”
“怎么样,现在的事,还能应付吗?”
话音落下,三花猫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事一位握着手杖的男人。
“嗯,姑且有了大致的计划。”太宰治起身把手里空掉的饲料袋子扔进垃圾箱,而后接着说,“比起这个,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风间君的事吗?”
“和川吗?”夏目漱石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更早跟我聊起这件事的,毕竟和川可没少跟我提过你。”
“是吗?”太宰治挑眉,笑着问,“那恐怕他说得都不是什么好话吧。”
夏目漱石笑着点头赞道:“确实。”
他顿了顿:“那,你想聊关于他的什么?”
太宰治和夏目漱石对视:“我想知道风间为什么会选择站在帮助他人的那一边?”
这是太宰治一直都搞不明白的事。
人是需要理由的生物,活着需要理由,死亡也需要理由,无论做什么,人都要先有动机,才会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