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没有经历过磨炼的绘里酱要青涩得多啊,放在以前,自己黏住她时大概就会被她一脸耿直地顺手推开,而理由也特别理直气壮,说不定就是自己会妨碍她出刀的速度。
在白鸟绘里默默把话憋在心里将视线放在周围巡视时,太宰治摸着下巴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他靠在树上,全然不管身上隐隐作痛的伤。
因为四周的风,戈薇和牛怪的话隐约能够被他收入耳中,然而那两人猜都能猜得到的对话引不起太宰治丝毫兴趣。或者换句话说,从太宰治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开始,他就没有在意过这个世界,哪怕这里有对人类而言堪称奇妙又可怖的妖怪。
所谓的妖怪,未必比人类之心更加可怕。
所以他在确认目前不会再有妖怪出现后,就以一种极端懒散的姿态静静等待着这里的事情结束,他听见牛怪最后似喟叹似悲哀的话语时,将注意力半放在白鸟绘里身上的太宰治听到她小声惊疑,才毫不在意地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地上死去的牛怪。
此刻天色将明未明,东方露出一抹浅淡的白色,就在那黯淡的光芒下,牛怪闭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悄悄变回了他人形的模样,仿佛一直都是那位风姿楚楚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出云先生,而非是夜晚下的妖怪。
“绘里酱?”
太宰治低声呼喊正目不转睛看着日暮戈薇那边情况的白鸟绘里,就看到白鸟绘里回头,蓝色的眼睛有金光一闪而过,他放慢声音询问她,“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话了,你是在叫我吗?”
“没有。”
白鸟绘里摇摇头,随后微带疑惑地举起手挥了挥,她在出云死的那刻仿佛感受到有股和她同源又互相排斥的力量在自己身边试探过,不过那感觉太过微妙,她一时半会没办法确认是否真的有,所以她没有说出来,“就是感觉有一瞬间手有点麻。”
“那现在怎么样了?”
见太宰治似乎很担心,白鸟绘里试着运转灵力,发现运转地格外流畅,便让他安下心,“没事,可能我感觉错了。”
“那,如果感觉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哦。”
绘里认真地点头安抚还不放心的太宰治,在他安静下来后向日暮戈薇那边走过去帮忙,而在她离开后,太宰治的表情迅速恢复漠然,将一直在身边漂浮着的书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