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吃四个!”
“是人家妹妹炸的,人家要吃四个!”
“用了我家厨房,虾是社长家送的,乱步吃四个!”
“要不是兰波小姐过来,银才不会半夜炸虾,人家要吃四个!”
太宰治恬不知耻的把银和兰波都划归“家人”行列,亲情的巨轮说起航就起航了,完全没有任何过渡。
中也走过来坐在凳子上,他和龙之介共享的盘子里也装着七只炸虾。少年左右看看抄起筷子从还在吵架的邻座的盘子里夹出备受争议的那只虾球直接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从面前的盘子中拨了四只给龙之介。
“把兰波吵醒就一只也别吃了!”
餐桌四周立刻安静下来,没人再发出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福泽先生同样不喜插手少年们的来往,他一向不吃宵夜这种东西,但又不打算扫了养子的兴致,因此也默默坐在座位上跟着一起动了筷子。
吃过东西,简单洗漱,少年们无论大小都被赶去休息,银开心的在兰波身边找了个位置躺下,双眼一闭迅速陷入一片黑甜。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兰波从睡眠状态苏醒,额头两旁青筋直跳,就像有人拿着木棍在脑壳里用力搅动——大概不是脑浆而是浆糊。
“唔……”
她坐起身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只剩繁星点缀,几声鸟鸣衬得此刻万籁俱寂。兰波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纺织物的摩挲声吸引了她的注意。银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什么小心翼翼的小动物,紧紧靠在她腿边。
大概是曾经的生活习惯所致,哪怕睡着了也努力保持着保护自己的动作。兰波把快要滚到地上去的女孩放好又给她盖上被子,自己走下床找到大衣披在身上。
还是去倒点水喝吧,饱受酒精摧残的胃开始造反,明明饿到疼痛却仍旧什么也不想吃。
她摇晃着保持平衡,被酒精荼毒过的大脑不断尖叫,脸色苍白散着头发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羸弱了几分。
啊……以后再也不要喝这么多了……
像所有宿醉的酒鬼一样,哪怕顶尖杀手在喝多了的第二天也一样会丧失对肢体的绝对控制权,思维迟钝一瘸一拐动作僵硬就像是个僵尸。
女人拉开屋门走出去,为了不弄出响动吵醒熟睡的银又歪歪扭扭把木门合上,转身走近客厅沙发才发现银发的高大男人抱着他的刀坐在那里发愣。
“福泽先生?”
含含混混的女声传了过来,闭目养神的福泽谕吉立刻睁开眼睛看过去。
还是那副衣衫不太整齐的模样,也许是因为睡了一觉,领口的扣子又被蹭开了一颗……他急忙转开视线向她解释:“房间不够用。”
“这样,给您添麻烦了。”
兰波捏着鼻梁走过沙发,福泽先生没看她,但却敲了敲茶几:“你的养子去给你买了解酒药。”
“……”
所以你就这么坐在这里盯着这只瓶子看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