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麻烦,各种意义上的……既怕自己麻烦,也怕让别人麻烦,大概就这样?”
红发青年挠挠后脑勺,兰波一脸认真:“看吧,连织田作之助都知道,别再问我这种事,烦。”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茶,表情有点不大高兴。
森先生笑了一下:“明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兰堂君还很年轻嘛,二十四?二十五?至少还能在干部的位置上稳坐二十年。”
这段话也非常别有用心——兰波小姐才多大?福泽师兄你可是都四十了,你给政府当“清道夫”开始打工的时候兰波小姐路还不会走呢,平心而论咱们两个半斤八两都得进局子。
反正森某人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人设崩塌这种事,福泽先生可是一贯的君子作风……好吧,落进兰波小姐手里,再君子的人看来也君子不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森鸥外果然是带出了太宰治这么一个“下梁”的奇葩“上梁”,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福泽先生不过微微有些手抖,第二个问题,福泽先生干脆落错了子,莫名其妙就给眼看即将围死的黑棋放了条生路出去。
兰波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非常期待的嗅嗅厨房传出来的食物香气:“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银是她稀里糊涂塞给福泽先生的弟子,表扬弟子意味着对师傅“很满意”,剑士先生立刻就被安抚了。
“关于结婚的问题,你想怎样都好,我随你。”他人没有动仍旧保持着严谨坐姿,但是眼睛却半点没往棋盘上看,尽侧过来看兰波:“只要你高兴。”
兰波的回答是捂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着森鸥外:“不要欺负他,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森先生暗自咬牙切齿,明面上摊手摇摇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我的这位老搭档可是个相当传统保守的人呢。”
想到中午究竟是怎么被“欺负”的,福泽先生觉得这局棋大概是要输了的节奏。
成年人们话里有话你来我往,面上言笑晏晏,背后过了不知道几招,能听得懂的自然躲在角落吃瓜窃笑,听不懂的……比如中原中也,坦率又诚恳的少年一拳捶在桌子上: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第二人称用得相当不客气,混迹镭钵街时带上的弹舌音不自觉就冒了出来:“就算阿蒂拉现在不想结婚你也不能说什么‘都随你’,‘你高兴就好’之类的混账话。”
“这种话明摆着就是为了将来推卸责任提前做准备,作为男人难道不是越挫越勇,直到目的达成嗯!”
——森鸥外突然有点想伸手打这个熊孩子,你不要说那么多助攻行不行,明明是Port Mafia成员,别拆BOSS的台行不行!
福泽谕吉无端被扣了顶“混账”的帽子,心里暗道你那是没讨过女朋友不知道好歹,尤其还是兰波小姐这种地狱级别难度的女士,真是一个没哄好她就能让你当场哭出来。
他用种堪称怜悯的眼神看了眼矮个子少年一眼,看来这孩子半点没遗传亲妈游戏人间的手段,老实的有点傻,嘛,傻得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