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并排坐在密林中某处断崖的边上,望着远方树海尽头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忍卡卡西坐在带土的左边,微微佝偻着肩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头,默不作声地平视前方;从带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右半边脸,如出一辙的侧颜几乎令他心头升起一股熟稔的悸动。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和他的卡卡西再也没有这样平和地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了。
“你想听什么?”稳了稳心神,带土生硬地说。
他打心底里不愿去回忆往事——凡是对他的过去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但这个和他没有交情的卡卡西却不管这一点,甚至在他表现出抗拒时卑鄙地威胁他说,现在是带土有求于他,所以他提出的要求带土必须配合。
“这个嘛……还是讲些开心的事吧。你,另一个我,还有野原琳在一起经历的事。”二号回答,没有看他,“放心好了,这是最后一项额外要求。我会履行承诺,等这场谈话结束就进入正题,绝对不会再难为你。”
带土哼了一声,也收回目光看向大湖。
开心的事?
“开心”距离他的人生早已很遥远了。距离水门班更是遥不可及。
逝去的人以最惨烈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人生,花一样的年纪便过早凋零。活下来的两个人也变得面目全非,满心疮痍,苟延残喘着挣扎生存。水门班三字早已随着琳的死一起,化作他心底深处触碰即痛的禁区,哪儿还有什么开心可言?
带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卡卡西二号也不催促,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那是……水门班成立不久后发生的事。”又过了不知多久,黑发的男人终于低声开口。“当时我和琳九岁,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被编入了水门老师和卡卡西的双人小队。那一年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没有全面开战,各国间的局势相对和平,留给新晋下忍的多半还是以在村子周边活动的D级任务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