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雷作为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耐心等我絮絮叨叨地说完了一切,依然没有情绪地确认道:“你清楚这不正常,但你不想改变。”
“对。”
“你认为这么做,能够保持你生活继续正常地进行?”
“对。”
“那么,你上次说的那个交往中的男朋友,你的同事米斯达,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医生,你就不能听我说说W的事吗?”
“伊莱德文小姐,我该提醒你,他是你的前男友。”
“……”
医生那双眼睛直视着我,再次没有语气地重复:“前男友。”
离开了诊所,心情没有像往常那样变好。
我不愿意提的事,卡巴雷作为医生是没办法强行继续话题的。但就算我把最近关于W的发现尽情地倾诉给了医生,烦躁和头疼也没有因此好转。
按照卡巴雷的建议,应该考虑借助药.物治疗,但是我的工作显然不适合这一阶段。
——“或许你应该考虑换一份工作。”
卡巴雷这么说,但这完全没有考量的必要。
我喜欢黑手党的工作,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
看着敌人在面前倒下、因为挣扎伤口流出涌动的血液、绝望的表情、生命的流逝、以及清晰感受到掌握对方命运的快感……一切都让我无法割舍这份工作——
“伊莱!”
我正往住所的路走去,身后就传来了米斯达熟悉的喊声。
我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戴着帽子、毛衣是同款挑眼配色的年轻男人正朝我这边急匆匆地跑来,像是怕我逃跑般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的手好冷。”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睛看着我,露出了试探和小心翼翼的神色,见我没有说话,米斯达更紧地双手裹住了我的手,突然问:“你还在生气吗?伊莱?是因为我把你的杯子打碎的关系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提问想要抽出手,但很快心情平复下来,我看着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轻声提醒:“不,不是那种小事。”
“是吗?”他高兴起来,“你现在要回家吗?我送你。”
“分手了。”我紧盯着他的眼睛,懒得多说,简短地告诉他。
他愣了一下,玻璃球般水亮的黑眸闪过一丝错愕,刚才的安心瞬间又被惊慌失措的表情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