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解释,紧紧握住了拳头又松开,摇了摇头。
阿帕基抬头看了看医生那间已经毁了大半的诊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就住这里吗?你死去的那个朋友。”
我无所适从地对上了阿帕基的双眼,不知该做何表情。
卡巴雷算是朋友吗?大概吧。
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大约半分钟,终于妥协般地叹气了,劝说道:“去买束花吧,下了坡道的街角就有花店。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布加拉提说的没有错,阿帕基真的很温柔。
我买完花回到原地,银发男人还倚靠着墙叼着烟在等我,他看着我把白色绽放的雏菊和百合花束放下,忽然说:“我曾经,也有个朋友,死在了我的眼前。”
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疑惑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大概连阿帕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过去的事,他烦躁地掐了才抽几口的烟,似乎是想迅速结束话题地啧了一声:“算了,不太一样,那个人……是因为我才会死的。”
他真的比起我更不会聊天,这下气氛变得更加沉重了。
我想到了乔鲁诺所说的话,每个人都有痛苦,不止是我,阿帕基也……
“医生说过,”气氛使然,我未经思考下意识地开口打破了沉默:“人的一生中会出现很多人,他们或许是带着使命出现的,完成后就会离开。”
这不是安慰,只是复述罢了,但阿帕基诧异地望过来,几秒后神色忽然哀伤又温柔了下来。
快乐有千万种,然而痛苦的感受总是相似的,有那么短暂的几瞬间,我确信和面前的人有了些许微妙的共鸣。
阿帕基朝我走过来,就像长辈那样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他个子很高,低头望着我表情认真:“伊莱德文,有那么一种说法。”
“……”
“人们在死去之前,会将生命中剩余的好运当做祝福留给眼前最后的人。无论如何你的朋友已经死去了,但你还活着。”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应答,眼眶却酸涩而湿润。
卡巴雷死了。这个令人痛心的事实我已经劝告自己接受了无数次,却依然让人窒息。
阿帕基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他的眼神如此有力,就像是无形的手控制着不让我的泪水流下,我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