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甚至比一战时期的船上更糟糕的食物——坚固得能拿去当武器的黑面包,原料由糠皮、玉米芯等物混合烤制而成,口感糟糕至极,如果不泡水不泡汤,咀嚼起来就像是在吃石头;为了御寒和提升士气,战场上的饮料是40度上下的伏特加——顶着猛烈的炮火,做着不属于海军的工作。
最糟糕的情况时期,费奥多尔甚至过过一段一日三餐只能吃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土豆的情况。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经常能在城市里看到大量的人饿死,看到城市中有人为了一点点食物而发生争斗,苏军依然没有放弃。
明明虚弱得都要站不起来,这些人却依然还是唱着那首著名的《喀秋莎》,顽强地站在抵抗的前线。
费奥多尔反问自己,如果是他,能够引导出这样的人吗?
不可能的。
他能够利用别人的内心,却并没有办法给人信念,甚至于他自己都不能说以前的自己有信念这东西。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了。
就在这一瞬,一切都加速了,时间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费奥多尔彻底成了一个旁观者,他看着卫国战争顺利结束,而在这之后,却是变更名字换回甘古特之名的老船被拆解了。
“被拆解这件事情,我其实并没有产生什么怨怼的情绪。”仿佛是很久以前听说过的声音在费奥多尔的身边响起,“毕竟那个时候的国家需要发展,而我又过于老旧了,相对于国家而言,我已是无用之物,既然如此,为何不拆解下来,将钢铁投入更有价值的项目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