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瞥了眼放在自己面前桌上的菜品，顿时觉得自己要完，他想布鲁斯针对的可能根本不是司行，而是自己。

迪克对桌上的，摆在自己面前的绝大多数菜都过敏。

布鲁斯可能想要自己死。迪克有些绝望的想，他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把布鲁斯气到想暗杀掉自己的程度。

和迪克居住了好几年的司行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轻微皱了下眉，抢在迪克开口前略微迟疑的开口问：“你们是想杀死迪克吗？”

“这些，迪克都无法食用。”司行指着桌上的好几个菜说。

阿福把别的、真正为迪克准备的午餐放到迪克面前，对着布鲁斯扬了下脑袋，他传递的意思很简单，即‘看吧我早说过了。’

下午，迪克正打算陪司行去见见他的老友，像毒藤女、猫女之类的，迪克有些嫉妒，自然不是嫉妒司行，他嫉妒司行过去的好友们，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司行。

司行之前跟他坦白他在哥谭居住时的那些事时，告诉他，他有的时候会住在猫女的小窝里，有时候会住在毒藤女的植物园里，毒藤女养的一株植物还对他表过白之类的。

迪克简直快酸死了。

所以他下午一定要陪着司行去见她们，宣示主权。用行动告诉她们，司行是他的，是NightWing的，不会在和你们瞎混犯罪了。

迪克打开房门，打算出门，门口站着的身影让他愣了愣，布鲁斯站在他的房门面前沉默无语的抄着双手看起来已经站了有些时候。

“额，布鲁斯，你为什么不敲门？”迪克问。

布鲁斯偏头视线越过迪克，直接看向迪克身后的司行，随后布鲁斯开口语气平缓的说：“我要和亚撒·卡特尔谈谈。”

迪克有些为难，他担心布鲁斯会和司行吵起来，到时候他该帮布鲁斯还是司行呢？论战斗力必定是司行更高，他可是起源，但是论脾气，布鲁斯可能一点就着。

司行注视着布鲁斯灰蓝色的双眸许久，随后他开口道：“迪克你先出去吧，我和布鲁斯谈谈。”

既然司行都这么说了，迪克自然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干什么，他走出房间，给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

布鲁斯在迪克关上门的那刻便道：“你会为了他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他做了错误的决定你会纠正他吗？”

司行毫不犹豫地说：“我会为他做到他想让我做到的地步，我尊重他的决定，只要他认为那是正确的，那么作为伴侣我便会陪着他，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你作为起源之墙，无法上天堂也无法下地狱，你会在死后回归普罗米旺斯星系。”布鲁斯对司行的研究可不少。

“是啊，我明白人类的一生很短。”司行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挡住那双琥珀色双眸里的神色。“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消耗这几十年去陪他，待他死去时，亚撒·卡特尔也会跟着死去。”

使用起源制造的躯体是不老的，他只能目睹自己年轻快活的恋人逐渐老去，到那双漂亮的海色双眸失去光彩蒙上一层灰色，到那洁白的牙齿脱落再也咬不动食物只能吃流状食物。

他会和他一同死去。

到那时，司行剥离现世的记忆回归普罗米旺斯星系成为永恒不灭的起源之墙，独自守护那孤独的宫殿，但这个想法，司行只要光想想就痛苦的不行，他不舍得，他不舍得剥离那和迪克度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