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察觉童磨的含糊其辞,他佯装不知:
“你就是靠这个诓骗教徒的?”
童磨忍俊不禁,面颊上却呈现忧愁,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让他看上去有些诡异。
“乱步大人找我有事吗?”
他旧事重提。
乱步别开目光,摸索一阵,从裤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童磨似笑非笑:
“我还以为您因为我告密,特地来兴师问罪呢!”
乱步凝视对方。
“你很聪明。”他不吝称赞:“你这么一说就把我的话堵死了,不愧是堂堂教主。”
“过奖过奖。”
童磨状似谦虚,可挑高的唇角泄露了他正伪装。
他展开画纸的瞬间,唇边的笑意凝滞。
“您这是什么意思,乱步大人。”
“我本来觉得你画的太宰很糟糕,但看了其他的大作才发现,恐怕只有太宰治你是用心画的。”
乱步笑眯眯地歪头:“你说是吗,童磨大人?”
极乐教主垂下眼帘,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层阴影。他像是在思考如何作答,乱步暗自戒备。
须臾,童磨抬脸,仍是笑意盈盈:
“所以您昨天去找太宰,是想把这幅画给他吗?他怎么说的?”
乱步肩膀耸动,人畜无害:
“这张画还在我手里就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了。他拒绝接受。”
名侦探面不改色地扯谎,锐利的目光如捕食的猎鹰黏在童磨脸上。
世间万物,无论鬼神,但凡有情感就有软肋。
那么,上弦之贰的软肋是什么呢?
童磨眨眨眼睛:“原来是这样,那这张图就麻烦乱步大人继续保管好了。”
他伸手递图的同时,神色一凛:
“有人来了。”
啪嗒—
那张不伦不类的太宰画像轻飘飘落在地上,乱步还来不及捡,一位身姿曼妙的女性步入大堂,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
“乱步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江户川乱步循声望去,站在门口捧着一束蓝玫瑰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小百合。
如果说人是由过往的经验和记忆组成,那么现在的乱步就是没有根的浮萍。
小百合这个名字绝对不应该被记起。
他讶异地挑了挑眉:“你是……?”
小百合怔愣片刻,很快回过了神: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之前都是在俱乐部见面的对吧,你没见过我淡妆的样子,一时认不出也很正常嘛。”
短短两句话,前Top1的女公关就力挽狂澜,乱步敬佩不已。
“原来小百合也认识乱步先生吗,世界真小呀。”
“……嗯。”
乱步迷惑地皱了皱眉,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