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便是半真半假地问一句,看对方听不听得懂。

听懂了,答案是什么也无所谓。

听不懂,回答了什么都没有用。

“对不起。”宇智波鼬低声致歉。

有一条心照不宣的规则。

……

七夜萤知道宇智波鼬听懂了。

她莫名其妙地在此时鼓起了勇气,坦白之前一直不敢说的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与痛悔。

“你被我抓住了,不能去投胎转世重新做人不说还被我带到陌生的世界来,或许永远也回不去故乡,就算消除了执念也没用……我一直不敢提这件事……”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会努力扮小孩子撒娇卖乖的,就想让他不去想这件事。

他始终不告诉她他的执念是什么。

七夜萤下定决心发誓她再也不会问这个问题。

有些问题不知道答案会比较好,就好比你站在草原边缘,必须要挣出一条路来——要是这么以为的话草原上的所有陷阱都是为你准备的。

就站在这里,永久地眺望着另一头比较好。

盖茨比眺望海湾对岸的绿光时早该明白这一点。

七夜萤已经后悔了,她甚至连半真半假地问都不该问的。

说什么答案不重要。

如果答案不重要的话就不会提问了。

之所以提出问题,正是因为答案很重要。

那一年她一点铺垫都没有,毫无征兆地说她要走,接着等了又等,等来的是尴尬难堪的自己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不想察觉到的怅然若失感在回到家后看到那被风吹得高高扬了起来的窗帘时达到了最高峰,最往上就是高处不胜寒,是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宇智波鼬是不会带七夜萤跑的。

在幻想的故事里可以,在过去不可以,在未来……

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不怕你怪我,我只怕你难过……你难过吗?”

七夜萤问。

宇智波鼬摇头,说:“不难过,一直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