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懦懦询问:“‘这么一本书’是什么一本书?”

问完,我心里已有了主意,如果费佳说的评价是以往我听过的那些评价的话,那么我的回答也就是以往的那些回答,绝不说任何新鲜的内容。

这不是因为我敝帚自珍,而是事情本该如此,若非如此,那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只是个写书的啊……

然而费奥多尔·d只眯起眼睛,盯着我笑而不语。

我莫名地胆颤起来,悄悄握住了宇智波君的手。

“一本十分冷血的书。”对面的俄罗斯人轻笑着说。

我下意识看向方桌上《居哀镇的摩尔索》,哑口无言。

他指的绝非“冷酷”、“残忍”等词的近义,而是“热血”的反义的精髓,以及一些引申含义和伴生词。

我明白了他的质问。

曾经有个走投无路的诗人站在金黄的麦地前,面对麦地的质问。

如今一切皆不同,唯氛围一致,我从这个质问中感受到了痛苦,来源于自己的痛苦。

一无所有。

两手空空。

我的手被身边人握紧,我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我是在越南和菲律宾等地写下的这本书。”

“我知道,那时候东亚地区沦为战场,你是在战区写下的这本书。”

“我看到了很多死人。”

“这是当然的,因为是战争嘛。”

“我看到了很多活人。”

“这也是当然的,到处都是活人。”

“所以我写下了这本书。”

“……”

费佳用一种受到了侮辱般的表情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