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一挑眉头:“啧?非得这么叫我?指不定改日我便不当这都头了呢。”
“咦,这又是为何啊?”
“做这一行没意思,我想学鲁智深……”
“出家去?”
“什么出家?”他又白了我一眼,“我只是想象他一样无牵无挂,行走江湖,想与谁一起便与谁一起。听说他这几日又云游去了。”
提起四海云游,武松的脸上满是艳羡,怪不得他日后当了行者,原来这个念头现在就有了。
猛不丁的身上又挨一脚?:“嘿,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我便有些恼:“你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他偏就又踢了我一脚:“我便是动你了又怎么地?”
嘿,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了?我也抬脚照着他身上踢,他来抓我脚腕,我又挥拳打他,两个人就这么从树上打到了树下。
明知道是打不过他的,我就故意使诈,抬头冲着他身后喊:“哟,太爷,您来了?”
那厮果然上当,回头去看,被我趁机拦腰抱着给推倒在地上死死压住:“没大没小的,见了哥哥就动手?快说,服是不服?”
那货脸朝下趴在地上,托着腮帮子冷笑:“让我服你?作梦去吧。”
“嘿,还敢嘴硬?”
我竖起两根手指去捅他胁骨,这货吃痒,身子一抽,从后头一脚踢中我的后心。
于是我整个人便飞出去了,“扑通”一声掉到不远处的水塘里,打滚冒泡。
那人也慌了,站在岸上大声喊:“西门庆,你这厮难道不通水性?”
哪儿来得及答他?吞下一口凉水,人就冲着水里沉下去。
手脚乱动了一阵便抽了筋?,只望着眼前一片绿色水草越来越模糊,只在心里哀叹:“果然天命难违,终是死在武松手里了。”
……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按在我的肚子上来回擀动。
五脏六腑一抽,大口脏水从嘴里涌出来,人便有了些知觉,接着脸上又挨了几个耳光:“西门,醒醒,你可看得见我?”
怎生看不见?那么大一张黑脸直在眉睫。
想要开口骂他,却是发不出声音,那人看我眼睛睁开了,又是一阵惊喜。
拿着个棒槌又照着我肚子上擀过来,肚子痛得受不了,我身子一抽,侧身又是一阵狂吐,满嘴污泥,里面还有几只蝌蚪,生生是要把人给恶心死。
身边有妇人道:“醒了醒了,好在是醒了,我便说这个法子好使吧,武都头,可将我那洗衣服的棒槌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