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怎么会越看越眼熟啊?似是往常见过……哟,?他醒了!”

我是被一阵子闲碎言语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是一群闲汉婆姨围在头顶指手划脚。

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正在县城里最热闹的那条街市上,周围满是闲人,?围着我指指点点的。

明明记得昨晚在和武二喝酒,?怎么这会儿跑到这儿来了?抬手要去摸脑袋,?正抚到头顶一朵鲜花,气哼哼地花揪下来丢到一边,张口骂道:“武二,你这混货上哪儿去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周围的人立马就炸开了。

有个掌柜的打扮奇道:“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大官人,你怎么今天这生打扮?”

我怪道:“什么这生打扮?”

那掌柜从身后拿出个镜子来对着我:“大官人,?您自己瞅瞅。”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见镜中一个怪物,?头上梳着个婆子的发髻,脸上涂了足有三尺厚的粉,两条眉毛墨杠也似,?腮上两团猪血般的胭脂,嘴边还有一颗大黑痣。

我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抬手捂住脸。

这一跳可不得了,身上那套婆子的衣裙生生被我挣开,上半截袖子不到手肘,?下半截裙子不到膝盖,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腿毛,还有光脚上穿着的那双绣花鞋。

人群瞬时炸开了,全都指着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掌柜的强忍着笑道:“大官人可是昨日喝多了?先到小的店里头避避,换身好衣服去!”

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是谁在耍我了!

在肚子里用平生所学的江湖十八骂将武松狠狠地骂了一通,低着头正要跟在掌柜的身后走,突然从身后扑上一个婆子来,一把抱住我就喊:“大官人,原来婆子我的衣服是叫你给穿走了啊?”

正是街上最多闲事的那个马媒婆。

我窘得要死,正想说要赔点钱给她。

马媒婆却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大声哭道:“马婆子我可真是命苦哟,昨夜洗澡本是把衣物晒在旁边的,结果刚一回头就被大官人给穿走了,那他岂不是把婆子我这身子也都给看干净了?

老天爷啊!婆子我守寡守了二十年,可向来是守身如玉啊,如今被大官人给看光了,我可怎么活啊!"

这可把我给窘得,急声道:“马婆子,你可莫要乱说!偷你衣服的人不是我,大官人我更加没有看你!”

马媒婆将头一昂,满脸老辣,偏是一双三角老眼横生秋波。

“大官人你急个什么?我又不说赖你,只是你该还我个公道!

我虽是个寡妇,可是向来清白,自我亡夫之外,再未被男子看过,大官人不是不讲理的人!

现在你肯将我给娶了,便是护住了我的清白!这事儿不就两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