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脸色一黑。
我呵了一声,抱着膀子抖着腿往天上看。
武松说:“他管你要钱,你给他送去不就得了?还教他天天来?跑来跑去的不耽误功夫啊?”
“吞”我怎么绷不住就笑出声来了呢?
武松又干咳一声:“你耽误这小子按时给老子做饭了。”
蒋门神快要哭出来了:“武二爷,小的佩服您是个英雄,您说的话我是听的,可是您也得替我想想啊,施老相公是我姑丈,他托着我在这儿经营生意。
前儿个这小子刚到就把我这场子给砸了,因是看着你和我表弟的面子,这事我都没跟我姑丈说,自己花银子把亏空给补上了。
结果这小子还天天来管我要钱。
二爷,你也是道上的人。你说我这受人所托来抽水头管地面的,叫他一个小白脸每天欺负成这样,我往后还混不混了?”
听他端出施老相公来,武松眼睛垂了垂,回头问我:“这家伙刚才打你哪儿了?”
我立马会意,昧着良心大声喊:“他刚才吓唬我了,我这么虚,他还那么大声地跟我说话,差点把我给吓晕过去!”
“老子叫你吓唬他!”
武松照着蒋门神脸上就狠凿了一拳。
蒋门神那张脸刚好一点,又被他一拳从立体凿成了平面,捂着满脸鼻血在地上打着滚儿哭:“他娘的老子不干了,老子是真不干了!施老相公教我来,说好了是教老子来管人头抽水收钱的,他娘的天天挨揍这谁受得了?
今儿个老子就走,他娘的,老子不在这里混了!施老相公他爱教谁管这快活林就教谁管去!老子死活不在这里干挺着了!呜呜呜……”
满大街的人探着脖子看蒋门神的热闹,又带着一脸敬畏地看武松。
我跟在武二身后往家走,特别地狐假虎威,不知不觉的人就有点轻飘飘的了。
到了家,刚想往厨房跑,那人把我一把扯回来转手按在门上:“西门庆,闹什么呢?”
看着他眨了眨眼:“没,没闹什么啊。”
“明知道蒋门神是施老管营请来的,你还天天到他门上去找麻烦?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他骂我是个鸭子,我气不过。”
“卖身的事儿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又怨别人?”
我低着头没说话。
他拿手照着我的额头上一推:“打架这事儿是你能干的吗?瘦胳膊细腿的教人给打折了,老子还得花钱给你治,往后你小子能不能消停点?”
我恼了:“武二,说话就说话,你打我脑袋做什么?好歹我长你三岁,你就光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