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怀里蹦出来,挥着拳头劈头盖脸照着他就打:“老子乐意怎么过就怎么过?要你管?当你是我哪一个?”

武二不还手,咬着牙教我打他。

场面乱得有点过分,众人全都上来劝。

武二被众人拦着,气得直捶自己胸口:“老子真是心痛啊!这小子他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天天在这里怄个什么!成心要把老子给气死啊!”

我便梗着脖子骂他:“你为我好?我他娘的还为你好呢,你又几时看见过我待你的好?你又几时领我的情?我把你给怄死?怎么不想想往日里你是怎么怄我的?”

他从人缝里面伸出手来拉我:“你一个商人,你一个富贾,你有老婆儿子,你有众人抬举,与我们这些人能一样?

你那日子是我们这里多少人想盼都盼不来的!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你他娘的就是个贱|货!”

我就冲过去对着他骂:“你贱你贱,你才贱,你们全家贱,你们祖宗十八代都贱!”

他一声怒吼,挣开所有人冲到我面前挥拳要打。

我直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示弱,就等着他的拳头打下来。

他钢牙紧咬,拿着铁拳对着我的脑袋来回比划了几下,脸色涨得通红。

我就冷笑了:“呵,武二,你打啊,你动手啊,你有本事现在就一拳打死我!告诉你,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孟州营,也要死在你身边继续恶心你!”

他的嘴角抽了几下,最终一跺脚?,抱着自己的脑袋连捶了几下:“气死我了!你这小子要气死我了!”

一群人拉着他回屋,他还气得把用拳头把自己的胸口砸得砰砰响。

老陶和达叔两个人替我把衣服披上,哄着劝着教我回房。

关起门来,两个人又是一通说。

他们说是武二之前从来没有待一个人这么好过,我不该总是与他倔,之前逼我离开,真心是觉得我不该过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没有恶意。

我道:“那是他想多了,我骨子里就是与你们一样的人,我就是想过这种日子,他管不了,也无需他管。”

那两个人眼看是劝不得我,便叹着气转身出去了。我坐在炕上好一会儿,这才把气儿给喘匀了。

武二,现在你总算是知道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他又死活不领情是什么感觉了?

你总算是知道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他又无知无觉的滋味有多难受了?

你这会儿又吼又骂又自残?当我就会心痛吗?就是你自找的!活该着你的。

睡到半夜,窗户一闪,一个黑影蹿了进来,纵身上了我的床,偎着我的身子躺好。

我伸手一把搂住它:“憨憨?,这几天我不在,你又想我了吗?”

憨憨哼了两声,象是在说想了。

我便笑了:“那从今往后咱们爷俩就在这里相依为命吧,你别嫌跟着我苦。”

憨憨把头往我怀里拱了拱,叼起我的衣角往窗户前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