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一愣,跳起来就把满嘴菜往外吐,嚷嚷着道:“菜里有粪你咋不早说哩,俺可吃了不少!”
我扑过去就要打李逵,戴宗从中间死死拦住:“大官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个人你认识?”
我急得直跺脚:“这是我前妻刚嫁的男人!怎教这个黑厮给杀了?”
二郎与戴宗相互看了一眼,全都无语。
李逵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道是个什么熟人哩?原来是给你戴过绿帽子的货啊,我把他给杀了,可不是刚好给你出气?”
“你!”我挣过去就要打他,这个货把手里的板斧一亮:“你来你来,你敢过来,老子也照样削了你!”
二郎把脸一虎:“李黑子,把你那斧子给老子收起来。”
李逵这个弱智偏就梗着脖子冲他叫板:“我便不收又怎滴?我就不信这个小白脸能教我偿命?”
心口顿时乱成一团麻。蔡有奋这般惨死,我家月娘又该被吓成什么样子?没功夫跟李逵那个智障精神病废话,取了马一路狂奔着去寻月娘。
直追到了渡口边的客栈里,早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哭号:“吴月娘,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说要到健康府来,这才累得我儿没了性命,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三步两步冲到楼上,只见满屋子闹哄哄的。
乱纷纷人群后头,昨日那个老妇正揪着我家月娘拼命撕打。
月娘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干坐着也不躲,任由那妇人打得她头发也散了,衣服也开了,脸上被挠破了几道,还是直着眼睛不动弹。
我上前擒了那妇人的手腕给推回去:“你这妇人怎么胡乱打人?”
月娘听到我的声音,这才象是刚刚活过来一般,仰脸叫了一声:“大官人,是你吗?”
我把她护在怀里,小声道:“是我,月娘,我是西门庆,你家男人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我护着你,别害怕……”
月娘一头扎在我怀里就哭了出来。
那妇人一看这情形,立马就跳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西门庆啊?哈,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是这个贱人与你勾结,合伙杀了我儿子是不是?来人啊!快点来人!将门给插上,给我报官!抓了这一对奸夫淫-妇去坐牢!”
叫了半天,却是没有一人回应,那满屋子下人只顾着埋头争抢行李呢!
妇人急了,扯完了这个拽那个,嘴里骂道:“你们这些个贱奴要做什么?我儿子刚走,你们就慌着分我们家行李,当这天下没王法了吗?”
那些下人们哪儿会理她,横顺是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见那妇人上前拦,不但挥手打回去,竟然还有人大着胆子来抢她身上的首饰。
那妇人身上的首饰三下两下被这些人给抢了个精光,就连身上那件好衣裳也被个下人婆子给强剥了去,坐在地上张嘴哀号。
有我在一旁护着,没人敢上来抢月娘,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护在怀里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