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他们几个就笑:“那是,咱掌柜的到哪儿都是个体面人呐。也亏得有武头领您在这里照应着,是人都得给咱们些面子啊。”

武二呵呵直笑,宋江他们几个又在顶层甲板上叫他,他便上去陪着他们说话。

我仰脸躺在椅子上问顺子他们几个:“在梁山呆得怎么样啊?吃得住的可还习惯吗?”

顺子他们几个乐呵呵地道:“习惯,哪儿能不习惯?我看这天底下再找不到比梁山更好的地方了,吃得好,住得好,下头的弟兄们也和气,比在家乡教官府天天欺着辱着,拿着各路杂税压着强上百倍。”

老陶也走过来说:“是啊,大官人,这梁山泊是个好地方,你看这水势?,再看这山型,易守难攻,可保万年不破啊。”

抬头看他:“万年不破?”

老陶肯定地一点头:“万年不破!大官人,你往常在江湖上行走,该知如今世道已不同往日,四大奸党弄权,百姓的日子过得当真是水深火热,我看这梁山倒是个胜似天堂的好地方。”

我便低头不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冷笑:“哟,娘们儿也上船来了?这可不吉利啊。”

回头一看,是张顺和阮小七他们几个,盯着我满脸坏笑。

大胖上前一步就要跟他们理论,我给拦住了。

“就是来寻事的,当他们放屁就好。”

顺子和大胖把椅子给我挪到一边,陪着我喝茶吃点心说闲话,张顺他们几个眼瞅着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不过瘾,三三两两地围在旁边,嚼着南瓜子冲我冷笑。

张顺嚼上一口,瞪着我往江里吐一口,阴阳怪气的道:“大官人,你这体面可比我们大啊!刚上梁山,片功未立,先就有人伺侯上了?”

看我还是不理他,阮小七又开始找老陶的麻烦:“我说老陶,我们哥儿几个商量着教你加盖几间房子,你小子推三阻四的。

今天说没有砖木,明天说没瓦石,怎么他那两间宅子就起得那么快?这个西门庆他是你亲爹啊?你就这么孝顺他?”

老陶的脸色一黑:“七哥说这话可就欺侮人了吧?”

阮小七上来就推他:“老子就欺你了怎么着吧?老子欺的就是你这种专拍有钱人马屁的。

他西门庆有什么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咱们梁山兄弟全都不拿势利眼看人,他有几个臭钱你就捧,还有点骨气没了?”

我把老陶挡在身后:“人家老陶有骨气,是在下我没骨气,是我拿着好酒好肉好招待地求着他给我盖房子呢,有事儿冲我来,你别冲人家。”

“你当老子不敢冲你?”

阮小七挽了挽袖子就要上来打我,被阮小二一把拉住了,怪声怪气地说:“小七,算了算了,人家男人在呢,别把事儿给闹大了。”

几个混蛋又是连番冷笑,张顺说:“呵,什么西门大官人?白生个男人身子,骨子里啊,就是个娘们儿,哈哈哈……”

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是不是娘们儿这个事儿得从裤当底下看,老子的家伙很完整,倒是有些人,自己割了自己一刀,怕是那东西到现在还没长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