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被我瞪得心里头发毛,小声说:“花将军,要不然咱把掌柜的嘴给松开吧,给他穿嫁衣裳,也得用不着堵嘴啊!”
花荣一脸欢脱地扒着我的裤子:“你家掌柜的心眼儿鬼着呢,你把他的嘴给解开,三忽悠两忽悠的,他就能哄着你把他身上的绳子也给解了,然后再忽悠着咱们把他给放了,他一跑,我看你们还怎么跟武二爷交待。”
大胖不说话了。
我蹬着两条腿拼命跟花荣搏斗,一边梗着脖子冲着大胖和老陶嚷嚷:“呜呜?……尼蒙呜呜……吾啊嗯呜……”
老陶抽着脸皮笑:“大官人,我们几个也是为你好。您说二爷为了这场婚礼都准备了好几天了,你要是万一撒腿跑了,他这心意不就白废了吗?您就忍忍,先忍忍啊。”
花荣三下两下把我的外套给扒了,拿着一条新娘子的衣裙就往我身上套,看见那套绣着百合花的女人衣服我就后背直冒冷汗,拼着老命把他们几个给挣开就往门外跑。
刚晕着头胡跑了几步,腰里那条裙子掉下来就将我一把绊倒在地上。
突然听到院墙外头有个老爷子在喊:“二郎啊,武二郎!你给我拿饭?,我又饿了!”
一个声音回他:“太公,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吃了六顿了,怎么还说饿?且再等会儿,待我跟俺家庆儿拜完了堂,再给你开饭。”
正是我家二郎的声音!心头一喜,正要抬头四处找他,突然一块红布从天而降把我的脑袋给盖了个严实。
花小坏他们几个人追上来一把将我按住。
但听那个老爷子还在大声骂二郎:“武二郎,你恁不是个东西!原说好了是要带我到山寨里头吃好的喝好的,保俺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哩,你现在又来饿俺?
你小子给俺等着,待到见了俺儿宋公明,俺叫他狠治你,俺叫他天天打你板子,俺叫他也不给你饭吃。”
旁边有人道:“宋太公,您这话说的可没良心。这一路上二爷真是拿你当亲爹照顾了。
你说你岁数大了,骑不得马。轿子马车又走不得山路。二爷硬是一路把你给背过来的。这会儿少了你一口吃的,你就这般说难听话?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宋太公还是不依不饶:“武二他前几日是很好,那昨天他咋还拿刀砍俺呢?这个黑厮,就是冷一会儿热一会儿,一会儿像人,一会儿不像人!”
又有人冷声道:“太公,您可少说两句吧,当心武二爷听见,又要拿刀砍你了。”
宋太公小声咕哝:“他还能拿得动刀?他那手臂早教人给伤了!”
二郎的手臂伤了?
我心头陡然一紧!想要从地上挣扎起来跑过去看他,无奈花荣他们几个把我按得死紧,扛着背在身上就走。
回了房,几个人一起把新娘子的喜服给我套在身上,调了胭脂水粉就往我脸上涂。
我拿眼睛瞪花荣:“你他么敢涂,老子真跟你绝交。”
花荣嬉皮笑脸地看我:“大官人,新娘子成亲哪儿能不上红妆?来来来,咱先把这胭脂涂上,图个红红火火哟。”
说话不及,我脸上就落了两大坨猪血色,周围这帮混蛋挨个笑得前仰后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