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藤，有生之年你被港黑首领这么算计着退学，也是世间罕有的经历了。

恐怕他根本没意识到是太宰的从中作梗。

我不忍心地捂脸。

#

“茶柱老师，请你把须藤的两分卖给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奇怪的学生啊，你觉得我会卖这种东西吗？”茶柱老师放声大笑，点了一支女士香烟衔在嘴里。

“入学那天你不是说了吗？这所学校没有点数买不到的东西。期中考分数也是学校里的东西。”

“啊，你这么说的话，确实规则上是可以的。但你未必买得起。”

“请告诉我价格。”

绫小路面色不改，兜里却还在盲打着给太宰治发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

还钱。还钱。还钱。

“这是个难题啊，我也没有卖过分数呢。那这样吧，一分十万点，两分就是二十万，卖给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现在付得出来。”

“老师，你这是在为难我吗？”

D班本来这一个月就没有被打进点数，更何况他现在被太宰治“借”走了六万点数，剩下的两万多，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就算太宰治还给他，他也买不下一分。

“——我也付点数。”身后传来堀北的声音。绫小路转头才发现，堀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堀北……”

“但是就算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万吧？”

“有的。”绫小路隐隐有些明白太宰治要走他点数的用意了。“请老师等一下，给我们五分钟。”

——他想要须藤被开除。

那天就已经预见到这一步了吗？真是可怕的男人。

那他现在要赌一赌太宰治的良心吗？

#

“退学对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是件很残酷的事情了。”我还在和太宰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我十六岁的时候面对过比退学更……”

“你的十六岁经历没有参考价值！”

“哦。”太宰怏怏地转头。

你在不满什么啊？我有说错吗？你们两个十六岁就已经在港黑工作了，这是一般人该有的经历吗？！

“但是这样不好吧？”

“那你说怎么办？不想须藤退学，又保证中也不会被我们落在这里。这就是最优解，你不是也同意了吗？这个班级问题儿童那么多，我帮他们劝退一个反而会更好挣点数呢。”

“但是这样真的不好……”

“那你说哪里不好啊？”

“……反正，这样是错的。他本来就不会被退学。”

“我们不就是在追求错误的答案吗？”

“但是不是这样的答案……”我也说不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

叮咚。

太宰的终端上发来了一封新信息。

「还钱。——by绫小路」

“……”

这就是所谓人性的拷问吗？我忽然觉得手上的金属块有点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