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信心考取公名!这么大个国公府,靠卖女求荣?!难不成父亲就能够向祖宗交代了吗?!”

贾政当恼羞成怒,当即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你给我去祖宗堂前跪着,看你还敢不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贾珠什么也没说,独自去祠堂挺拔的跪着,任谁来劝都不管用。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逼家中长辈妥协,将妹妹留在家里。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和儿子,这么闹开了贾政心中也是不忍。

见贾政心生退意,贾赦则不乐意了。再如何金贵不过是个女儿罢了!送个女儿进宫便能稳固家族地位,这样的好事儿如何使不得?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于是,私下里他不住的劝贾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贾政原本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贾珠在祠堂跪了三日,水米不粘牙。本是读书人家的贵公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这么一折腾便病倒了,一病就再没起得来。

元春进宫那日,贾珠坚持拖着病体将妹妹送到了宫门口,应着漫天槐花,兄妹二人含泪道别,谁也没想过,这一别会是天人永隔……

元春和贾珠的事儿文曲星早已从林琅玉口中打听清楚了,见此情景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世道如此,又能奈何?

听林琅玉这么说,段子真也不住惋惜:“说句大逆不道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啧!再怎么活泼的姑娘,若不学会沉静下来,揣度人心,那就该过不下去了。”

贤枢沉默了片刻,道:“贤妃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不争不抢的,不去争我皇兄的欢心,而是去专心侍奉我母后、帮衬我皇嫂。”

“虽说在旁人眼中,恩宠不多,但同她一块儿进宫的几位娘娘里,就她一人封了妃,还是贵妃!想那徐昭仪得我皇兄多年宠爱,还诞下了三公主和五皇子,却照样只是个昭仪。”贤枢赞道。

“徐昭仪至少得了圣上几分真心,有了恩爱情分……”

而元春姐姐同陛下之间大概只有君臣之仪,至于夫妻之情想来是没有的,林琅玉心里又是一阵惋惜:“这种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段子真在一旁摇头感慨道:“还是做男人好!做姑娘,哪怕是生在皇家也摆脱不了嫁人的命运,一旦出嫁上有三层公婆、下有无数子侄,再来个妻妾成群的丈夫,这日子想想都难过。”

“所以,你少去祸害人家姑娘!”文曲星敲打他道,“听说前儿你屋里的锦桃又小月了?”

此言一出,贤枢和林琅玉都看了过来,段子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不过是意外。”

“次次都是意外?屋里放了那么多人,有了那么多次,愣是一个孩子都没保你还不长点心?”文曲星怒其不争道。

段子真是家中独子,郡王和王妃又恩爱,同林琅玉一样,他从未经历过哪些后宅里的腌臜之事,因而如今自己的后院也不知该如何料理。

“你这是养蛊呢?”贤枢无奈的吐槽,“打算让她们互相厮杀,幸存者给个封号?”

段子真既无奈又有些不耐烦道:“这女人之间的事儿,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