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期间他还不听的喊着段子真的名字,还托一小厮去到西宁王府寻段子真,却被门房挡在了门外。

对此,匡志十分不屑:“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露水之缘,西宁王世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风流,他会在意你?况且此事关系到了他的挚友。你可知,那一个戏班子的人都他下令打死的……”

闻言,匡正身子一颤,他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不可能”。

匡志冷眼看着面前的匡正,刚他刚挨了打,又跪了这么些时辰,此时面色如霜、嘴角却沾了一丝血渍,看上去病弱却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也难怪西宁王世子对他见之不忘。

记得,府里的老妈妈常说,匡正同生他的方姨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思及此处,匡志的眼神又冷了几分。父亲这么一个重视门楣清誉之人,会在这小子雌伏于他人身下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会在这小子闯下这样大的祸事时,依旧选择维护他,在刚刚打了板子后,又急急忙忙的找太医来为其诊治!

担心他挨了打受了伤抵不住春寒,又忙让人在祠堂里烧上炭盆儿。

呵!还真是慈父心肠。

可怜,可怜自己、可怜自己那帮被当做猫猫狗狗的庶弟、庶妹,这一辈子估摸着都不能体会到父亲这般关怀了。

匡志也没再多说什么,甩了一句“好生思过”便离开了。

留匡正一人拖着残破的身子在祠堂满腹怨怼,他看着满屋的灵位,上面是写着的是他们先祖的名讳。

他死后灵位也是要放在此处的,大哥死后亦是如此。

即使如此,凭什么他匡志就要比自己的地位高上那么多?凭什么父亲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

凭什么,父亲一心只想着这个嫡子光扬门楣?自己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吗?既然如此不喜庶出,当初又何必将他娘迎进府?又何必生下他?

经此一事,林家又派人了回扬州将这事好好打点了一番,贾敏也开始常同齐国公夫人往来。原本没什么交集的林如海和齐国公,在上下朝时也会打个招呼。

对此,朝中众臣都觉得奇怪,这林家怎么和齐国公公家开始亲厚起来了?他们两家不是素无交集吗?

这一切却没瞒过圣上的眼睛,没过几日在太后宫里用晚膳时,他对贤枢道:“事儿要做就要做得干净,的亏这事儿发现得早。若是真闹开来,估计还得朕颁道旨来替你们圆谎。”

闻言,贤枢分外惊讶:“皇兄……不嫌弃文曲的身份?”

圣上端着茶盏不在意道:“英雄不问出处,那孩子是个有真本事的,将来必定会成为难得的良才。”

贤枢点头称是,随即还不忘将林琅玉在圣上面前从头到脚的夸上一遍。

圣上含笑听他讲完,接着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那孩子。”

说着,他沉吟偏刻:“只是……你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不能再像幼时那般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