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害怕的。
花梨屈起双腿,抱住膝盖将下巴搁在上面。
可是,看着渐渐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小溪,花梨却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别说是害怕的感觉,就连鼻尖萦绕不散的血腥气她也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不该是这样。
花梨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除了名字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却清楚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
内心无悲无喜毫无波动这样的不是她,可她过去又是什么样子?
花梨皱着眉拼命回想,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场短暂的交锋很快结束,花梨本是坐在树上静静思考人生,可不知为何她的身形再一次淡去,回过神时她已然出现在了那位顶了织田信长之名的少年身旁。
这一夜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信长竟是摆脱了家臣“再一次”逃家,跑到了他初次出现的那棵树下。
望了一眼挺拔的大树,信长撸起袖子就开始爬。爬到顶后稍稍踌躇了两下眼睛一闭竟是直直往下跳。
花梨站在树下看得忍不住瞪大眼张大了嘴,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要说寻死,这高度跳下来最多也就伤筋动骨,死是觉得死不了的。甚至落地的时候注意一下连伤都不会有。
信长接连跳了两次,当他第三次往树上爬的时候,花梨看不下去终于出声喊道:“你这么跳没用的,寻死的话你找根绳子过来都比这来得快。”
“谁说我要寻死了!”
听到声音信长下意识的转过头来怒吼了一声,可随即,在看到出声的是花梨后,他顿时像是见鬼了一样向后跳了两步,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你你你你——”
他“你你你”了半天,却是哆嗦着说不清一句话。
“我怎么了?”花梨走近问了一句。
然而她刚靠近一步信长就连着往后退三步。
花梨也不在意,也不再问他自己怎么了,而是继续旧话重提:“呐,我刚才说的听见了吗?别再在这里跳树了,死不了不说,弄不好弄残废生不如死多难受。”
“都说我不是在寻死!”
许是觉得有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少年顿时又有了勇气,中气十足的反驳花梨的话。
花梨可爱的歪了歪头:“诶?不是吗?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我……”信长嚅嗫了两声,忽然又提高声音道:“我在想办法回家!”
“回……家?”
花梨重复着这两个字,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东西,可是那东西消失得太快她一下子什么都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