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我这次回金陵办些事,顺便受了林妹妹所托,前来探探林府情况。”

林松喜而问道:“我们姑娘安好么?”

贾琏不便说不好,答着:“一切都好。”

林松叹了一口气,说着:“我家姑娘,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吃药,父母又去得早,要不是有外祖家疼爱,真真太可怜……”

贾琏岔开话题问道:“别光顾着问主子安,主子也惦记着你们。这些年,你们的日子还好过吗?”

林松道:“也无所谓好过不好过,仰仗着主子们留下的一些产业,收收租,凑合着过日子吧。”

林府现在只剩一位柳姨娘,林松还特地把她叫过来,见了贾琏一面。

柳姨娘端了一盘螃蟹上桌,又行了个礼,眼波流转,顾盼神飞,让贾琏突地心动。

当年贾琏在扬州也见过这位柳姨娘,但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今儿一见,约莫是柳姨娘近两年保养得宜的缘故,贾琏觉得她身上隐隐透露出尤二姐的风姿。

结果才刚动这样的念头,就听见系统骂道:“你这个腌臜货,这些年腥的臭的你也沾了不少,如今亲身经历了家族衰败,个人生死,怎么还不长记性?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女人?”

贾琏郁闷地用意念与系统对话:“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尤二姐罢了,没有往那方面多想。”

系统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脑子里想什么,我会不清楚?”

贾琏气得闷了一口酒。

林松站在一旁给贾琏倒了杯绍兴黄酒,说道:“这是阳澄湖的蟹,现在吃最肥美。”

贾琏道:“一个人独饮有何趣味,你也坐下一同饮吧,我虽是客,但与你也是旧相识,不必拘着。”

林松让人搬了张矮一些的小桌,这才坐在一旁,与贾琏边饮酒边聊起来。

酒过三巡,林松有了些微醉,借着酒劲儿,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道:“小人父亲就是林府家生奴才,连姓也改成了林,小的从小除了学会给主子打点家务,也不会做别的事情,如今老爷也走了几年,他唯一的牵念,便是我们姑娘了。”

贾琏道:“你放心,林妹妹在我们府里过得极好,老太太对她的疼爱,比府里的那几个妹子还要多。”

林松仰头一口闷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当初老爷临走的时候,让姑娘跟在你们老太太身边,未来姑娘的终身大事,自然有老太太做主。”

贾琏点头道:“这是自然,姑爷临终前也是这样交代我的。”

“哎——”林松又叹了一声。

贾琏不明地问:“怎么林管家今儿这般惆怅?才坐下一刻钟,便叹了三四回?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林家虽然近亲已经没有了,却还有几个远房亲戚,其中有个名叫林鸿的,不知琏二爷是否有印象?”

“林鸿?”贾琏想了想,“当初在料理姑老爷的丧事时,有个比较出挑的年轻人忙前忙后帮着打点,管家说的可是这位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