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来说,我认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有责任。”她尖厉地笑了几声,才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一正。
“但是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停留在过去的憎恨里,而你们都在往前走了,这是最不公平的事情。”
男人的肩颈似乎微微一震。他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先前那种因为无可奈何的被动忍耐,因而显得毫无神采的目光消失了,代之以两道逐渐亮起来的眼神。柳泉当然读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时隔三年,这还是第一次从信雅妹子的口中听到这么平和的话吧,罪恶的大叔?
柳泉轻轻一勾唇角,露出了女神经病的标准病娇神情。
“……所以,最好还是把你们都留在过去的憎恨里吧?”
男人的脸上一瞬间就出现了“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神转折啊简直是晴天霹雳吧”的不可思议神情,脸色几度变幻,最后好像是打算放弃跟她这个女神经病辩解了,他重新垂下视线去,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一些。
“……随便你怎么说吧。怎么说我都听着。作为成年人,这点担当还是应该有的。”他声音沉沉地说着,重新摆好土下座的正确姿势,好像打算今天忍耐她的践踏到底似的。
柳泉仍然偏着头,盯着他的头顶看了半天。然后,她冷笑了一声。
“……什么啊。难道这就是你成年人的担当吗。这么轻易就打算放弃了?”她嗤笑似的说道,仿佛毫不在乎自己的话会有多么无礼且伤人似的。
男人不说话。
然后柳泉右手支在桌子上,用一根食指顶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种“天凉了让四天宝寺这个和尚学校沉没吧”的霸道总裁语气,百无聊赖似的说道:“啊~啊,所以果然还是让爸爸把你家的房子推倒吧?”
这种明晃晃的挑衅终于让男人不能忍耐,他猛地抬起头,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听着,大小姐,你想要怎么报复我都无所谓,可是我家的老房子,还有我的父母……”他向着她的面前迫近了一点,咬牙切齿似的说道,“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知道吗?”
柳泉睁大眼睛,盯着面前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的男人。片刻之后,她忽然抿起双唇,扑哧一笑。
“瞧,这样不是正常一点了吗?”她语气随意地说,“之前那种小受脸,不适合你啊大叔。”
男人一愣,被她的话弄得先是摸不着头脑,但反应过来之后,又露出哭笑不得的一张脸。
“你的脸上分明写着‘这个女神经病今天又换了一种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啊,大叔。”柳泉施施然地继续道,右手食指转而屈起,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总是这么折磨人,我逐渐也觉得无趣了。”她换了一种无聊的语气,“想想看,我就算剁掉你的双手或者把你那个喜欢在手臂上绑绷带的得意弟子拦腰砍上一刀,我的伤势就能复原到能够重新登场吗?”
她一脸的“啊啊假如这种事真的有效的话我一定会试试”的女神经病+偏执迫害狂的标配病娇表情,迫得男人的眉心跳了跳,满脸抽搐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