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离去,土方也不再对身后的柳泉说一句话,径直从一条又一条小巷间穿过。

柳泉其实对土方另外要办的事情也稍微有点了解——拜自己几年前玩过这个游戏、现在头脑里还残余有一点剧情的印象所赐。

土方打算去拦截那些先前不肯出战、现在眼见池田屋方面大局已定、就打算全体出动抢功的会津藩兵和京都所司代的家伙们。

在那些人眼里,新选组只不过是一群乡下来的浪士而已,连正经的武士都说不上,只是一群可以供他们驱策、有脏活累活就任意推过去的土狗而已。没有人真正认同他们,更遑论倚重他们。

现在,他们要为自己争取的,就是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尊重。

要让任何人都无法再无视新选组的存在,肯定他们的努力和能力,信赖他们的忠诚,承认他们是重要的组织。

然而为了达成这一点目的,大家都在拿命去拼。在池田屋的大家是这样,现在穿行于夜间的京都街头、打算以一己之力阻止那些来抢功的、来头很大的家伙们的土方,也是这样。

现在除了她之外,他身边已经没有别的手下了。

于是柳泉的右手紧紧搭在剑柄上,全身绷紧,扫视着夜晚寂静无人的街道。

突然,她听见土方苦笑的声音。

“……真是的。我可没有给你下达赴死的命令啊?”

柳泉的身体微微一僵,右手却没有从剑柄上离开。

“这么想赴死的话,为什么刚才不去池田屋?”土方又淡淡问道。

柳泉沉默了片刻。

因为现在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于是她也就不再费心使用那种伪装成男人的低沉声线。

“因为我在此还有使命未完成。”

长久以来未曾使用过的、属于女性的清亮声线,虽然声调很轻,但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暗夜里,听上去还是像檐间滴落的露水一样清澈美好。

“既然今晚我被分配在副长这一队里,那么保证副长的平安,也是我的使命。”

土方沉默了一霎。

在他说话之前,旁边的巷子里突然闪出六七个人来。

柳泉在一瞬间就抽出了自己的剑。

为了伪装,剑柄做成仿照太刀刀柄的样式。但是剑刃却无法轻易蒙混过去,和太刀的刀身比起来,是更宽也更厚一点的,较为平直的刃身。

其实仔细看看就能产生合理的怀疑——这种奇怪的武器是否真的算是太刀。而且柳泉也没有同时佩戴胁差的习惯。不过有鉴于新选组里各式各样的怪胎——比如使用长/枪的原田,左撇子的斋藤——并不少,所以腰间只佩带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剑的柳泉,也并没有招来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对方是长州藩的藩士。当看到土方和柳泉身上标志性的浅葱色羽织之后,一言不发地举起了太刀,横劈了过来。

当当两声,跨前两步的柳泉已经把那个人的抢攻接了下来。在这种时候,她从系统菌那里兑换来的剑法就可以看出明显和东瀛刀法不同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