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在记忆里,繁忙的成田空港大厅中,自己对那个背着网球包、即将登机前往美国准备硬地赛季的青学前任网球部部长说“我想我一定可以从这个好的起/点出发,向着精采的人生迈进”。
在记忆里,被困在半空中故障的摩天轮轿厢中,自己曾经挑衅似的冲着对面坐着的、穿着浴衣的鬼畜室长大人说“我比较喜欢在困境中找到新的办法,简单粗暴地把糟糕的事情扭转为好事”。
在记忆里,夕阳西下的网球场上,自己冲着那个意外地有着【富有责任感的鸡婆属性】的冰帝第一超白金白马王子举了举手中的纸袋,笑着说“因为——唯有爱与饭团不可辜负”。
她慢慢地抿起嘴唇,淡淡微笑了起来。
然而与此同时,在不知不觉之中,一滴眼泪钻出她的眼角,沿着她的脸颊悄悄滑下,在她仍然盛妆的面容上划出一道小小的水痕。
……没关系的。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怀着恐惧、鼓起勇气,去对抗这个腐朽崩坏的世界,即使面临再艰辛的前路,也要跌跌撞撞地一直走下去,直到这世界的尽头,直到一往无前的天际,迎着风展开双翼,去拥抱那自己绝对会拼命争取得来的胜利。
柳泉伸出右手,用指腹在脸颊上沾了沾,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是不适合我啊。一君大概说得没错——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她跨出角屋的大门,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岛原街头,朝着岛原大门的方向张望。
“其他人怎么这么慢呢……那么刚才冲田君又是怎么来的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了。
按理说,冲田最近咳嗽的病症好像厉害了一点,像这种任务,他其实不来也没什么。结果他不但来了,还来得比大家早那么多——简直像是紧跟着土方的脚步赶来的一样。
柳泉脑海中灵光一闪。
……莫非,他也担心千鹤酱吗?!
还没有分析完冲田那难懂的心理,她就陡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地响了起来。
“哦呀哦呀,难道说……这位就是角屋新来的花魁阿雪吗?”旁边突然有人这样说道。
柳泉倏然转身!
一个人慢吞吞地从角屋的暗影里走了出来。
即使走出了屋敷的暗影,他仍然谨慎地选择了角屋门口一片灯笼照不到的阴暗地带站立。
他身上穿着极为低调的深色和服与马乘袴,外面罩着深绿色无袖的阵羽织,腰间插/着一大一小两把刀,脸上的镜片偶尔会反射过一道街头的灯火投过来的光芒。
柳泉一时间错愕得难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