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自己曾经在无尽殿堂里看到过的投影里的一幕, 猛地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在她的脑海中霸了屏。

那是宗像礼司坐在类似医疗车的车厢里, 整个上半身纵横交错地缠满绷带的情景。

……那就是御柱塔之战结束后, 他在医疗车里接受治疗时的场景吗?

“礼司君……”

一股强烈的同情、怜悯和伤感, 混合着对于那些胆敢伤害他的坏蛋们的怒气,以及想要抚慰他的冲动,化作了一个简单直白的拥抱。

柳泉骤然挪动身子稍微往下移动了一点点, 然后冲动地侧过头去把脸颊贴在那处瘀伤上, 右手的掌心还安慰似的轻轻在那处淤青上揉了揉。

“那个坏大叔说得没错。……当时, 我真应该在那里的。”她轻声说道。

宗像礼司:?!

完全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动作来的宗像礼司,很难得地浑身一僵,原先懒洋洋地半合着的双眼猛然睁开!

“因为我在那里的话,我就会拼尽一切去维护你,和那些想要击倒你、伤害你的坏蛋们战斗,不让他们肮脏的手去触碰你的理想,不让他们有机会去摧毁你的大义,你的秩序——”

她将自己柔软光洁的脸颊靠上去,熨帖着他的腰腹之间,喃喃地说着话的声音像是一种风吹过树叶的叹息。

宗像礼司:!!

也许是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唇间的吐息就这么吹拂在他的腰腹间,宗像礼司一言不发,却慢慢地绷紧了自己的腰腹,呼吸也变得略微有点沉重起来。

“……失策了啊。”他慢慢地说道。

“为什么每次想要捉弄你的时候,最后却总是得到令人意外的结果呢。就这一点来说,你也很有趣。”室长大人继续作着让柳泉大感意外的评价。

柳泉:“……诶?”

室长大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再度克制地绷紧腰腹,慢慢地深呼吸了几下。

这一下柳泉彻底地察觉到了在自己脸颊的熨帖之下,室长大人腰腹间的起伏,以及——

她慌得像触电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来,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宗像礼司发出一声更大的叹息。

“……这下就更糟糕了啊。”他慢慢说道,语气里含着一抹笑意,以及……某种不明的意味。

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