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任何人,信雅。”

柳泉整个人都僵住了。

正在此时,系统菌再次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浮了上来,继续用一种机械而冰冷的口吻提醒着她。

【脱离本世界倒计时,二十分钟!】

柳泉惊得大脑里瞬间就一片空白。心脏突突地跳着,血液霎那间就全盘向着大脑里倒灌而去,双手也变得冰凉。

她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道:“礼司君……为、为什么……?我以为……你不会——”

宗像礼司在她耳畔低低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他微微一顿,就好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似的,“因为我发觉自己比原先所预料的还要在意这件事。”

柳泉:?!

“我有我的大义,你也有你的目标。我一向认为,只要是正确的目标,都值得尊重。”

他的嗓音淡淡地响起,平静地给出了意外坦率的解答。

“而且……另外一方是你的父母和家人吧。假如你一直以【和他们团聚】为目标持续努力着的话,那么他们对你来说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让我把自己放在这么重大的天平上衡量的时候,即使是我也没有自信说自己一定能够胜过他们。”

“勉强你放弃你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和我在一起,这不是我的风格。”

柳泉的心脏,随着他平缓醇厚的嗓音所说出的话,却愈提愈高,直到最后几乎要从喉咙里直接蹦出来。

“我有我要做的事,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在更大的目标面前,感情也好、家庭也好,都只不过是并不算第一重要的、【世界的最小单位】。……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宗像礼司又十分难得地停顿了一下。

系统菌冷漠而毫无感情的声音正巧在这个空档里重新响起。

【倒计时十五分钟!】

柳泉的心脏陡然咚地一声猛跳了一下。

“我想我今天说了过多的话。也许以后我就不会表现得这么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