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会津,是在如来堂战役之时。”
相马主计:?!
岛田魁:!!!
无视“如来堂”这个地名给他们两人带来的震撼,她平静地继续说道:“山口君率领留在会津的新选组出城去如来堂守备……在他离开之前,他对我说,土方先生率领着新选组去了仙台。”
相马主计脸上露出迷惑和狐疑的神色。
柳泉无视那种神色,从容说了下去。
“他让我一直往北走,去找土方先生和新选组。”
“我想,或许是他想要把自己最后的意志,传达给土方先生和新选组的诸位吧。”
“……所以,我听从了他。”
她的脸上缓缓展开一个苦涩的笑容。
“然而……这一路上,不怎么太平……好不容易到了仙台,却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我也不能公然打听新选组又往哪里前进了,身上,也没有钱……即使最后打听到了你们已经渡海来到了虾夷地,可是那个时候,我却连坐船追赶过来的钱都没有……”
心地善良的岛田已经大声地抽气,用一种同情又敬佩的眼神看着她了。
只有心思细致的相马主计,还在以审视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柳泉苦笑着垂下视线,微微摇了摇头。
“所以,直到这种时刻我才能来到这里……”
她当然没有忘记现在战事到了最后关头,哪里有什么船可以通航,于是从容地补充了一段故事。
“其实,并不是这阵子才刚刚到的,我已经在箱馆呆了两个月;可是……我拿什么理由来求见你们呢?直到站在五棱郭外,我才发现……我连一个信物都没有,即使对你们说‘是山口君让我来的’,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你们相信吧……”
岛田:“诶!那怎么会!你就应该马上来找我们啊,我们会——”
相马主计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的确,你说得对。”他居然同意了柳泉的说法。
“战事吃紧的时候,是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你毫无凭据的说法的。”他平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深深,似乎要从她眼瞳的最深处看穿她的真实来意一样。
“……不过,事到如今,你再说什么,甚至有没有凭据或信物来证明你的话或者你的身份……大概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吧。”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就这么态度平静地说出了好像很不得了的话。
柳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事到如今,即使她是萨长方面派过来的间谍或内应,又有什么关系呢?
幕府军的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结局。新选组依然奋战在此,也不过和当初留在会津的斋藤以及其他同伴一样,只是为了秉持自己的信念、为自己的士道和忠诚尽一己之微衷罢了。
所以,即使她的真面目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也无所谓。
因为她也做不了什么了。刺杀新选组的重要干部?把新选组的火力以及人员布置或者防御计划泄露给新政府军?……事到如今做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让虾夷共和国的崩溃进程加速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