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我是不能被阻止的。”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教会我这个的, 正是副长。……他教会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只要认定了一种信念, 就必须遵循信念向前行;不管前方将要去对抗的, 是何种强大的势力——”
即使暂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 她的表情和态度仍然坚决,像是秉承着一种坚不可摧的意志——
那是,在新选组的岁月里, 给她留下的印迹吧。
“那个时候, 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让我们赌上一切都要与之战斗着的, 是锦之御旗。现在,为了信念和真理,我也可以和与那面御旗重量同等的敌人战斗——懂了吗?”
面前的人狠狠地咬着牙,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好像疼得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又或者她刺过去的那一刀确实刺中了要害。总之,他深深地弯下了腰去,试图用一只手去捂住腹部的伤口,却因为那里还插着短刀而未能如愿。
然后,柳泉猛地往外一抽短刀,同时松开了手。
那个假副长往后踉跄退去。
他的左手现在紧紧地捂住了下腹部那个被她刺伤的伤口,右臂却有点不自然似的垂落着。
然而他因为受伤而无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踉跄后退的过程中,身躯咚地一声撞上了那张办公桌才停下来。
因为那次震动,他的右臂也同样随之震荡了几下。
然后,啪嗒一声忽然响起,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一柄短刀从他右臂的衣袖之中滑出,掉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柳泉慢慢地弯起眉眼,无声地笑了。
“真遗憾哪。”她静静地说道。
“即使是像我这样的笨蛋,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哪。”
然后,她慢慢眯起了双眼,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面前那个赝品,说道:
“……假如你是真的副长的话,就应该记得我这句话。”
“因为这就是当初的土方先生,让我在冲上去面对强敌之前,大声喊出的话语。”
自从真面目被她揭穿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的那个冒充副长的家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仍旧没有出声。
然而,他紧紧捂住腹部伤口的左手却慢慢地移开了一点。
随着那只手离开伤口表面,有细小的、不祥的哧哧声从那里传了出来。
十分令人意外地,那阵哧哧声的来源,是从伤口裂开处逸出的、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那个假副长呆呆地低下头,注视着伤口处逸出的黑气。然后他慢慢翻转自己的手掌,注视着掌心染满的、略显粘稠状的黑色液体。
那种不祥的黑色液体——大概就是他所谓的“血液”吧——从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到地上。
他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目睹了这一幕、仍然面色平静的年轻女子。
他的五官逐渐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