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对着他、跪坐在榻榻米上一直在整理东西的黑衣年轻男子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他慢吞吞地说道:
“我,十分感谢容保公的一片盛情。”
仿佛边说边斟酌着措辞那样,他说得很慢,声音也有丝低沉。
“然而,我还有最后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那个问话的男人似乎显得有丝惊讶。
“……什么事?”
这时,黑衣男子终于转过头来。几件洗得有点发白、但看上去极为整洁的衣物被他整整齐齐地叠好,暂时放在膝盖上;他的一只手压着那几件衣物,俊秀的脸上,右眼被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但透过发丝的空隙,仍然能够看到他眼中极为明亮有神的光彩。
他说:“我答应过一个人。”
“答应她……我一定会拼命杀敌,也一定会拼命地活下来。当我完成了自己觉得必须完成的事情之后,再回头去找她,追上她……”
他那一直平静冷然的表情忽然间仿佛有些松动了,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线罕见的笑意。
他说:“这几年来,虽然斗南之地极为艰苦,生活不易……不过,我也稍微攒了一些钱。”
之前发问的那个男人显得震惊极了。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结巴了一下。
“你、你攒钱是为了——?!”
或许他起初凭着猜测,是想要说出“难道是要和她结婚吗”之类要命的字眼;不过那位黑衣男子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平静地说道:
“……是为了,在和她重逢的时候,买很多很多的樱饼给她。”
柳泉:“……”
她现在觉得自己没法说出话来。因为她的嘴唇好像在发抖。
可是系统菌好像仍然不肯放过她。
画面一转,这次是一处小镇上的街道。
街道的两旁开着几家店铺。道路正中,一个男子正由远及近,缓步走来。
他走得近了,才看出他仿佛已经三十多岁,但俊美的脸孔仍然令人印象深刻。
他走近路旁一间小店,店主慌忙出来招呼。
“啊,您又来买酒吗,内藤先生?”五十多岁、热情的老板娘探出头来,慌慌忙忙地从店内提出两个瓷瓶来;显然这个人是店铺的常客,老板娘已经熟知了他要买的货品。
那个男人朝着老板娘微一点头,低下头去在自己的袖子里摸着钱袋。就在他还没把钱袋拿出来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老板娘已经麻利地把瓷瓶放进了一个篮子里,一边抬起头笑着和他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