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答道,“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长光君呢。想到的……其实,是自己理应很尊敬的前辈……或者说,兄长一类的人物吧。”
“前辈?兄长?”足利义辉好像来了点兴趣,他想了想,蓦地哂然一笑,摇了摇头。
“嘛,我只有个弟弟……现在想起来,在我身后,他也不是多么可靠啊……希望他能够保住性命善终吧。”他用一种潦草随意的口吻说道。
然后,他好像又想了想。
“……好像也应该想一想御台,是吧?希望那些家伙不至于为难女眷,看在关白大人的份上多少善待她一点儿……”
“哦,还有我的母亲大人。庆寿院大人,你理应听说过吧。”
柳泉其实一脑袋问号,没听说过他的生母,不过现在当然不适宜否认,因此她微微颔首,答道:“……是的。”
足利义辉笑了一声。
“嘛,她是一位挺坚强的女性呢,有时候就连我也很佩服她……午后我去向她拜别,她还在对我说‘去做你应当做的事情’。”
柳泉惊讶了一瞬。
“哦……那可真是……”她言不及义地应道,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评论才好。
足利义辉突然大笑了几声。
“本来还应该说点更好听的言辞的,不过还是就到此为止吧。”他说。
门外,混杂着雨声,开始传来一阵杂沓的、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足利义辉忽然欠身而起,顺手从身旁的榻榻米上拔起最近的一把刀。
“你还有最后的一点时间去想想你的心爱之人。”他用一种意外直率的口吻说道,“然后,就战斗吧。”
柳泉愣了一下,随之站起,握紧了手中那柄“大般若长光”。
……视线,却不由得越过厅堂,落到了那柄此刻被刀尖向下插在榻榻米上的“三日月宗近”上。
下一刻,她就惊愕地发现,一阵黑气聚集成风,迅速在大厅内卷起!
那阵黑气卷过厅堂,缠绕在那些被插在榻榻米上的名刀的刀身上;随着黑雾愈来愈浓,被缠住的刀身几乎完全被那层浓重的黑雾淹没。
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