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乎意料地,泉小姐并没有询问他这些,而是继续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说道:
“因此,我产生了一点……大胆的联想。”
“在明知宅邸内有更昂贵的武士/刀,同样摆放在易于得手之处的情况下,为什么铃木要选择偷盗‘长曾弥虎彻’呢?”
“假如说其它刀因为价值更高而不方便出手,我是不相信的——以目前的状况看来,什么样的刀都不方便出手。这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理由。”
土方终于勉强找回了一点自己本来的声音。他哑着嗓子答道:“我刚才也问过铃木类似的问题。他回答说,因为他向往一柄‘虎彻’——”
“不可能。”泉小姐果断地说道。
“向往‘虎彻’,却只拿赝品?……我无意冒犯那把刀的前主,但这说不通。”
土方深思道:“除非——”
泉小姐替他把接下来的推论说了出来。
“除非,在他眼中,‘长曾弥虎彻’有着更高的价值。——也就是说,‘前主’为它所带来的附加价值。”
土方猛然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新选组?!”他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已经尘封在岁月中多时的名词。
泉小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调开了视线,望着前方的行人道。
“……想证实这个推论,只要今晚问问小罗森伯格先生,他的父亲是否对铃木提起过那柄真品虎彻的存在和摆放地点,就可以了。”她静静地说道。
“而且,我觉得答案是一定的。铃木是负责清洁工作的仆人,罗森伯格先生不可能没有向他交待过家中的各种摆设,有哪些在打扫的时候需要额外注意……”
土方仿佛出神似的望着她所站立的那个方向,片刻之后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重新转而面向前方。
“……真搞不懂这么简单的推论,为什么当初的案卷里压根就没有提起过……”他说。
泉小姐笑了笑。
“因为失窃的是一把武士/刀。”她回答道。
“而且,还是当初作为‘叛逆’受刑之人所留下来的爱刀。”
她叹息了一声。
“‘废刀令’之后,刀剑已经成了违/禁/品……”
说到这里,她有点可疑地顿了一下。
“……‘新选组’这个名字,同样也是。”
土方:!!!
他一瞬间险些按捺不住自己胸口翻卷而上的热意。那是一股炽烈的火焰,在他的胸腔里燃烧了多时、又因为他长久的蛰伏而同样潜藏了下去,仿佛在灰烬底下闷烧着、却没有熄灭的小火苗那样,一旦有了某个出口,就立时延烧起来,高扬到天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