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了一道生与死的幽谷,她仍然站在他的面前,缓慢地、从容地、理所当然地对他说道:
“……与其要牺牲您才能推动新选组前进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这样的道路出了什么问题吧……因为没有一种道路,是必须由同伴和友人的鲜血铺陈,才能达到无上荣耀的……”
“当然,假如是与可怕而强大的敌人作斗争的话,那又另当别论。那样的话无论是牺牲同伴还是牺牲自己,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现在新选组面临的情况并非如此。”
她这么说着,忽然停顿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仿佛有些惆怅地轻轻一笑。
山南:?
“或许您不知道吧……上一个世界里,我们出阵甲府、路过多摩的时候,乡亲们不是为新选组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吗……在那次宴会上,热情的乡亲们提起了一个人。”
山南:“……哦?”
他有丝意外地应了一声。
那次出阵,他和名为“新撰组”的罗刹队并没有出阵,留在了屯所里。因为大家判断在甲府的战役大多数都会在白天进行,而罗刹的身体负担不了——当然,后来在战场上,新政府军方面使用了最新型的罗刹,可以在大白天活动自如;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所以他还不知道在新选组路经多摩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趣事,值得她这样郑重地提起——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
“他们说,土方先生在家乡时,还曾经和三味线屋的大小姐阿琴相过亲呢。”她说。
山南:“!!呃,这……”
他想起来了。在试卫馆时代,虽然他作为后来加入的成员而平时谨言慎行,并不过多打听和其他队员私生活相关的事情,但土方曾经在家人的勉强下似乎差点和当地出名的美女阿琴订亲的事情,他似乎也有耳闻。
不过,清原雪叶提起这个做什么?
他有点惊讶,又有点警惕起来——直到他听见她笑着叹了一口气。
“那个阿琴姑娘啊,也悄悄去了宴会上。躲在黑暗的庭院里,在土方先生经过的时候叫住了他……她好像很怨恨土方先生,疾言厉色地斥责他……”
山南:“!!!哦……你当时难道也在场吗?!”
清原雪叶笑了。
“我在偷听。”她大喇喇地答道。
山南:“……”
虽然好像正在说着什么令人尴尬的话题,可是她的态度太大方了,十分泰然自若,化解了那丝难堪的气氛,反而使得他开始感到有一点有趣了。
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她提起三味线屋的阿琴,并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而自爆土方的黑历史,而是有着别的、更深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