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的地位非同一般,自然不可能天天跟随着萨摩的家老,做他的保镖。于是,现在天天跟随着他,几乎同出同入的,变成了那位恶神转生的姑娘。
小松冷眼观察着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连他也有点惊讶的结论。
除去不能使用白龙之力以外,单论战力,朝云似乎比神子要强大太多。
几次遭遇阳炎的袭击,都只能依靠她那奇诡的能力过关;但在遭遇其他别有居心的刺杀者的时候,她显示出的剑术竟然也干脆利落,身手漂亮得简直不输给萨摩的武士。
小松曾经试探地问过她,是否在什么道场学习过剑术,她所使用的剑术有没有什么流派。
那个时候,她的面容上仿佛掠过一抹名为惆怅的神色。但是在小松想要进一步深究之前,她又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你不是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吗?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
小松紧盯着她,试图从她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惆怅之中再读出更多的东西;他甚至诱导似的追问道:“……我还以为您作为夜灵之神的转世,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够完全取回……那种剑术,绝对有获得哪个流派免许皆传的水准。所以——”
朝云瞥了他一眼,然后,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已经平静下来的街道。在他们脚下,卑劣的刺杀者倒在地上,萨摩的随从们正忙着清理街道、寻找活口审问;原本是一片乱纷纷的场面,但在她朝着他望过来的时候,却骤然给他以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此刻正站在一片荒原上,而她透过他望着的,是荒原尽头的某个点——或者说,是幽深记忆的尽头——
“是吗?”她的声音里含着一抹笑意。
“以后,假如有这样的机会的话,我会试着去登门踢馆的。”
小松:“……”
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位恶神转生的姑娘,私下里也有着何等的恶趣味啊。
他其实不太习惯与这种前所未见的类型相处,有点不太自在地反问了一句:“……听起来您像是有了个目标呢。我可以问问是哪个道场吗?”
他觉得自己纯粹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不过这位恶神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
“或许……是哪间乡下的穷道场吧。”
小松:“……”
他再度无言以对。
没错,他也知道,乡间确实有那种破破烂烂的、只能收普通乡人做弟子的穷道场。他也曾经听说,那些道场最穷的时候甚至每顿饭每人只有一条小鱼,穷得连弟子差点都养不活,更不要说能够培养出什么堂堂正正的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