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连忙捂住这振遭受无妄之灾的短刀的耳朵,幽幽望天:这种时候,他也想有个人帮自己捂住耳朵啊!

“承蒙夸奖!”三日月微笑,但下一秒收起笑容,道,“可惜被一枚弃子夸奖不是件愉悦的事。”

“三、日、月!”莺丸当场咬牙切齿,“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莺丸,你在怕被阿鲁金抛弃,还是怕被无名当抹布一样甩掉?”显然,当决定折腾人,好吧,是刀时,三日月就没想过手下留情。

“还是,你们在害怕被无名当抹布一样甩掉?”三日月本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直到他那天经历那场“家庭聚会”。他发现自家阿鲁金的家人是群极其富有个性,有个性到能反衬出自家阿鲁金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灵魂的存在。

做这种形容,了解青林本性,更身历对方把家人和恋人(=他)都一锅端恶行的他都快吐了。

然而,怎么说呢!都能把这种恶行衬托出踩着七彩霞光般的美好,他还能说什么?无怪乎自家阿鲁金能自我感知良好的说自己是“好孩子”。

这种大前提下,让他相信,或者说信任那一天,出现在那个结界的其他人,就变成了奢望。而那一天,除了青林那票亲人都纷纷登场外,还有一个人——披着无名审神者外皮,能与那个金发金眸创世神说话,似上下级,但又被青林那两个无良兄长诡谲尊重,重点,被约等于魔王新的“一段记忆”特别护着的那位。

三日月当时不察,只觉得对方说刀匠就是刀匠,况且对方还超认真与他本体刀的事情。但事后一想,却冷汗直冒:那可是刀匠!能被青林和他那票以新旧世界对du的青林信任,身居重塑,甚至锻造刀剑,乃至刀剑付丧神能力的刀匠啊!

再一想,那天除了自己和创世神外,都是披着层皮的……而究青林那两位兄长披的皮,一来都是他们亲近的,二来,都是刀。

因此,他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所谓的“无名审神者”,他其实是振刀?!

当意识到这点,再通过几个月仔细观察本丸刀剑,甚至通过某些手段观察检非违使星球上那票数量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检非刀们,他得出一个结论:对刀剑而言,同伴的确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主人!

同理,当主人和同伴放在天平两端时,答案就自然而然浮现。

三日月承认自己这些日子在躲莺丸,甚至,他也在躲同本丸的髭切。他躲这两振刀的缘由,答案同上——既然选择了青林这个主人,那么当看到这两振明显心在本丸,心却不知道飘在那里的刀时,他大概会忍不住做点什么。

三日月没说那一天,那个结界,那场“家庭聚会”发生的事情,他只起个头,然后再暗示身后有个在意到会让他放弃的存在。

然而,就算三日月没有明说,莺丸依旧惨白了脸,甚至精神明显恍惚起来。

同一时间,觉得自己听到惊天大秘密的髭切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声。

他循着叹息声望去,看到了身着狩衣的源赖一叶正,他的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