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给不死川玄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可现在不同了,虽然一入日向没有点头,但她也同样没有拒绝他,二人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十分微妙的水平线上,不死川玄弥不知道一入日向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明确回复自己,可直觉告诉他,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只是抱着她去床上午睡这种程度的接触……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平日以“强势”和“任性”形象示人的鸣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准确来说,不死川玄弥觉得自己抱着的人与她惯用的日轮刀的重量相差无几。
经历过那场劫难的一入日向似乎愈发瘦弱了些。原本还算颜色健康的皮肤也变得苍白了不少,胳膊更是细得仿佛一折就能够断掉。
此时此刻,不死川玄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怀中抱着的并非“鬼杀队的鸣柱”,而是“一入日向”。无论如何强大,她都仅仅是个挥舞着与外形完全不相称的武器战斗着的少女。
她可真瘦啊。他想。那个时候,她是如何承受住我的重量,从瀑布上摔下去的呢?
少年动作轻柔地将少女放在榻榻米上。
大抵是由于沐浴到了从窗口透进来的温暖的阳光,一入日向拧着的眉头略微舒展开,连一直攥着衣角的五指也松了些。
不死川玄弥注视着她的睡脸。
日向前辈的睫毛真长啊。思维不自觉地拐向了奇怪的地方。鬼杀队并不缺漂亮的女孩儿,不仅仅是被公认为“靠着脸就不会被饿死”的蝴蝶忍还是在年轻队士中颇有人气的栗花落香奈乎,连蝶屋里,也有不少长得引人遐思的小姑娘。
可一入日向和她们不一样。她的漂亮是带有攻击性的,像是刀剑,那种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漂亮会在你赞叹时毫不犹豫地将你贯穿。
少年不自觉地低了低头。
他的鼻尖与一入日向的鼻尖只有不到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少女平稳的呼吸拂过不死川玄弥的脸,这令他的脸颊有些发烧。
他的目光略微下移了些,落在少女的嘴唇上。
不死川玄弥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失去母亲和兄长的那些日子里,他也会在各式各样的店铺打工糊口,走的地方多了,见的自然也就多了。他甚至还在某条花街待过一段时间,当然,那是不被承认的花街,因此很快便关门了,但这并不妨碍不死川玄弥在那里看见某些东西。
少年突然有些迷茫。
他想起那些逢场作戏的男男女女,他们虚情假意地触碰着彼此,说着缠绵悱恻的情话。
我并不想这样,因为我对日向前辈是真心的。
可是要如何证明自己是真心的呢?若是就这样触碰了她,自己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便没有任何区别了。
不死川玄弥发觉自己的气息有些乱。少年慌慌张张地将手臂撑在榻榻米上,想要假装自己那点羞于见人的遐思从来都没有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