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虞保持着微笑,平静道:“抱歉,前辈,我现在不吃饭立刻去补妆再来给您检查,这样可以吗?”
她的语速不疾不徐,咬字清晰,音量适中,丝毫没有挑衅的意味,听起来很认真。
李勇哲冷哼一声:“行——”
“欸开玩笑的,”边上的人立马出声制止,“开玩笑。”
如果真让这么做已经是前辈欺负后辈,还是男性欺凌女性,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众口难堵。
李勇哲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到安言因他而悲伤愤怒的模样来满足虚荣心,但绝不希望对即将出道的自己的形象造成损害。
周围的练习生已经注意过来,其他人也开始劝:“行了行了,下次注意,吃饭去吧,勇哲你也吃吧。”
金美朱一边鞠躬一边赶紧扯着简无虞离开,边走边小声嘟囔:“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碰上了……好险你忍住了,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简无虞就一张空桌子放下餐盘,坐下道:“没忍。”
“你别说瞎话了,”金美朱半分不信,哼了一声,小声道,“我都超后悔告诉你的,你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多吓人,我还以为你会——”
简无虞挑眉:“会?”
“会——”金美朱向前探了探身子,再压低声音,用气声道,“会想不开。”
简无虞笑起来,低头用筷子拨了拨盘里的豆芽,没回答,只是浅浅叹息了声,那声叹息饱含失望、难过和微妙的不满。
金美朱紧张道:“怎么了?”
简无虞不语,小心地夹起一根细长的豆芽,在金美朱面前晃了晃,悠悠叹道:“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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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
“伯贤——”
“边伯贤,”看边伯贤吃一口豆芽就嚼了三十余下,连喊三声没有反应,车在直忍不住提高音量,神情严肃地道,“虽然我们都很为金小姐的事情伤心,但是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说到底她是个私生饭,和我们只有一面之交,你再表现得明显点是不是要唱丧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