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边伯贤的出现——她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契机,一个人类,更新了她所知的一些规律。
她一次又一次地见到他。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一次又一次。
因为同一个人死去三次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尤其对简无虞而言,她的人生有太久被划成彼此没有关联的小段,现在有三个小段——四个都被联系在一起。
所以因此,她要回顾过往,怀疑边伯贤。
不管丈夫在耳边咆哮怒骂——他一直站在墙角那边对着她叫骂但又不敢靠近,简无虞提着把蹭亮的水果刀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等。
中途丈夫骂累了,骂人就是要看对方生气,一直对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恶语相向是件无聊事儿,于是他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简无虞没搭理。
还等不及她细细地将自己的身份琢磨透,手机响了,等挂完电话,简无虞把水果刀插回厨房的刀座。
虽然还没准备好,但幸运的是,她要开始工作了。
“我姓林,林森。”
这份工作让她正大光明地坐在这位忙得脚不沾地的顶级艺人面前,穿着宽松的休闲运动服,用她的一双冷灰色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对方,意图撕开对方的面具找出些真实来。
她笑眯眯地看着边伯贤,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莫名的兴奋——不是粉丝也不是后辈,她直视着边伯贤的眼睛,再如何放肆也没关系。
“我知道。”边伯贤眉眼平和,清亮的眼底一片坦然像是平静的海面,他是歌手,声音悦耳,还带着亲近人的轻快,“我还知道林警官是区分局大队的刑警。”
对待警官,边伯贤的态度一直称得上是端正和配合,认真专注的眼神让人很难相信他会撒谎——眼里一点无辜和茫然点缀得正好。
“真荣幸,”简无虞也笑起来,“能被边先生知道。”
边伯贤抿唇,刚刚还一副平静得无可撼动的磐石模样,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经纪人跟我说的。”
他的眼睛弯弯,羞赧的模样少年感爆棚。
简无虞眯了眯眼睛,记起自己是三十六岁,按照自己的形象——干练利落的女警,如果要让自己放轻警惕,自然是选择扮演单纯无害的纯情男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边伯贤的本事令她叹为观止。
简无虞状似无意的低下头避开边伯贤的视线,她伸出手把笔倒着在大理石的茶几上敲了两下紧了笔帽,“嘟嘟”两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她手指上镶着细钻的婚戒很闪耀。
边伯贤眼神一敛,开口道:“您结婚了?”
“嗯,”简无虞收回手,自然地笑了笑,反问道,“边先生还没有女朋友吗?我看边先生也近三十了。”